灾,还要提早预备下赈灾钱米。”
蒋进贤和个稀泥:“只盼不要真成灾才好。”
“凡事做坏打算才不至于被动。”郑靖业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叶广学心里也不痛了,心说,圣人年事已高,恨有人生事,现大家首要任务不是扳倒东宫么?你这儿装什么大瓣儿蒜啊?口中换了个说法:“未有定论,不便惊动天子。我们这里有数不成了。”
郑靖业挑眉,心说,我可是提醒过你了,你不同意,我单独上奏。便问蒋进贤:“蒋兄怎么说?”
蒋进贤被逼迫表态,依旧和稀泥:“眼下上奏为时过早,不若我们把一切章程都拟定了。不成灾就惊动圣人,成灾了,我们本章也写好了,往上一递。”
韦知勉这块布景板也跟着和了一回稀泥,表示赞成蒋进贤。郑靖业与叶广学两方都不满意。
郑靖业暗骂这三个同事蠢!他老人家也会干些收回扣勾当,心里总归是有数,凡事把握住一个度,压让人想跳脚又觉得可以忍耐那条线内,不出纰漏,才好腾出手来做别。你不把这可能出现灾情处理好,那头抄板砖砸太子砸得正起劲儿,这边儿皇帝问你一个渎职把你给削成白板了,太子不落井下石才怪!
越发坚定了秘奏信念。
韦知勉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正要劝和两句,外面一青衫小官儿飞奔过来:“见过诸位相公。”
韦知勉正好开口训道:“慌慌张张,不成体统!究竟何事?”
“叶相公家人外报信儿,赵国夫人……殁了!”
叶广学脸变作土灰色,赵国夫人祁氏,他亲妈,死了。作为宰相,作为天下臣子带头人之一,要为下属作榜样,不能给御史制造机会,叶广学必须丁忧!祁氏是他亲妈、是他爹原本正室,一丁就是三年。
这个倒太子、扶王节骨眼儿上走了,死不瞑目啊。
郑靖业还假惺惺地劝他:“节哀。”心里已经翻腾开了,得,又去了一个,得赶紧抢地盘儿了。其他两人想法也都差不多,规劝话也是相仿。
郑靖业额外提醒:“圣人那里要上折子,或夺情或依奏,都要圣人作裁决。”
叶广学拱拱手:“我这就具表上奏。”抖开本空白折子,刷刷写就,往御前一递,也不管皇帝批不批,就奔回家里办丧事儿去了。不是他想走,而是不得不走。留下来名声就臭了,坏人如郑靖业,不但给爹妈守孝,岳母孝他都按份儿守了不当官儿。
随着祁氏这一走,熙山空气又紧张了起来,又一个丞相离岗,政治地图要重划分了么?本来五个丞相,少一个不补,还不算什么,再少一个,总要补上来了吧?谁来当这个丞相,丞相立场如何,直接关系到未来朝政走向,尤其是已经白热化了易储之争。究竟是保东宫还是倒东宫?倒东宫话,倒完东宫又支持哪一位皇子?
东宫着急,太子想推出太子妃陈氏父亲,现鸿胪寺卿陈庆成,如果东宫岳父做了丞相,东宫显然会稳妥。如果皇帝觉得东宫不稳,或者想要开始处理交接班事宜,一定会同意这个建议。
赵逸想得深一些:“殿下不要自己提出陈庆成,只请示陛下,五相去其三,至少要补进一位才行。也不要只提陈庆成一人,可多提几个差不多人选,如国子祭酒也是清贵世家。圣人有意东宫,自然会定陈庆成,若是有别想法,咱们也不至于太难看,也算是摸了圣人脉,好有应对之策。”
太子勉强同意了这个比较不痛建议,隔天就暗令已方马仔上表建言,把叶广学恨得不行——这是不想让我回来啊!
而包括远京外齐王内,谁都不愿意看到这样一个局面出现,纷纷推出了自己人选。
皇帝这一病,也给大家提了一个醒儿:皇帝毕竟已经老了,想做什么都得赶紧,太子耗得起,大家耗不起。
用郑琰话来说就是,所有没登基太子都是考试。太子大优势就于只要不废了他,得分再低也能上位。想干翻太子,必须让他死当,压分是没用。哪怕他考了6分,也算是涉险过关,照样拿毕业证。得毫不犹豫地扛起大砍刀,刀刀见血地削得太子不及格还不让他补考才行。
郑琰没打算让郑家人出头,甚至郑党骨干都不要说太子不好,这件事情上起因就是你皇帝疏忽,郑氏是万不能背这图谋东宫政治包袱。太子已经让她砍得满身血口子了,别人是绝不肯放过这样好形势。
郑琰手里一张王牌是苗妃,苗妃死穴是儿子。自从听了郑琰话,虽然没当上皇后,却总揽了后宫事务,苗妃对郑琰这个小军师不说言听计从,内心也是佩服得紧。十分方便郑琰挑拔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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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琰现顾不上东宫,她跟她爹商量事情:“我陪阿娘去叶家吊唁了,那里人来人往,魏王妃也回去了。蒋相公家、韦相公家、诸王、公主,也有自己去,也有使人去。师母身上不方便,使府中长史过去,先生倒是亲自去了。”
“圣人业已令有司备祭仪、作祭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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