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督府兼少将旅长做下来,我可知道了,做官好处无限哪……”本来还要感慨下去的,院里偏响起了“钱团长到”的传呼声,边义夫只得弃了感慨,放下烟枪爬起了,到正厅去见钱中玉那厮。该厮是今日酒宴上的主角之一,他得好生劝上几句,让该厮耐着点,别和霞姑的弟兄再在和解的酒席上意外地闹起来。
钱中玉的态度很好,脸上带着真诚而恭顺的笑,拍着胸脯向边义夫保证:就是霞姑九团的弟兄闹,他和他手下的弟兄也是决不闹的,……边督府,你想呀,这是你和我老舅毕大人做东,我能闹么?再说了,就算我不给我老舅面子,你边毕洪恩和钱中玉的谋杀计划是阴毒而又周密的。大门口却看不出一丝阴毒的影子。边义夫率着侍卫副官王三顺和几个随从到得毕府时,毕洪恩正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相迎。
督府的面子我总得给吧?我不闹,手下的弟兄也不会闹,谁敢乱来我就办他!“正和钱中玉说着话,霞姑带着李二爷和手下的一帮营长弟兄们一起来了,由毕洪恩亲自陪着进了正厅。霞姑给毕洪恩带了两个很大的礼品盒,打开一看,却是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毕洪恩和钱中玉都吓白了脸,惊惶地看着霞姑并那李二爷。边义夫也怕,更不明白霞姑此举用意何在?便道,”人……人家毕大人好心好意请大家来吃和解酒,你……你们这是干啥?!“霞姑笑着说,”这正是本姑奶奶送与你边督府和毕大人的一片好意!这两个**日的东西是前时抢金铺的首犯,昨日整肃时查实了,让我下令办了!边义夫的心这才放开了,毕洪恩和钱中玉也舒了口气,宾主客气地相让着入了坐。
正厅这边开席时,西院还有两桌也同时开了席。西院两桌坐的都是钱中玉和霞姑他们带来的马弁随从,再有就是王三顺带来的督府的侍卫。两边喝得都极热烈,和解酒真就有了和解的样子。也就是在那和解气氛最好的时候,毕洪恩说是要送件非同寻常的礼物给霞姑,借口亲自去拿,起身先走了。毕洪恩刚走,钱中玉又说要到西院给那两桌的弟兄们敬几杯酒,也带着手下的三个营长走了。正厅里只剩下霞姑、李二爷、胡龙飞和另两个边义夫不太熟识的弟兄。到这一步了,竞还无人省悟到啥,霞姑仍攥着酒杯和胡龙飞几人一杯杯喝,似乎还谈着整肃九团军纪的事。胡龙飞身边的李二爷干脆就喝醉了,坐在椅子上直打盹。也是苍天要留边义夫一命。窗外花墙后,伏兵的枪要抠响之前,边义夫一阵腹痛,要去出恭,便快步出了正厅的大门。离了大门没有几步,火爆而密集的枪声骤然响了起来。与此同时,边府的朱漆大门关上了,两边的轿房里冲出许多兵来,炮弹一般往正厅这边射,一路向正厅里打着枪。西院也响起了枪声,枪声像似比这边更烈。边义夫先还很懵懂,以为是幻觉,后来眼见着轿房里的兵冲到面前,又眼见着正厅的门瞬时间被连珠枪打得稀烂,厅房里烟雾弥漫,才吓坏了,不知咋的就跌到了地上,腿上还被横冲直撞的兵踩了一下。
就是在倒地时,看到了霞姑。霞姑浑身是血,从被打烂了的门里踉踉跄跄冲出来,两只手里还握着两把快枪。霞姑实是女丈夫,在此绝境下仍不屈服,支撑着流血的身子,向冲上来的兵放着枪,还一口一个“**日的”大骂毕洪恩。在怒骂声中,边义夫亲眼见着霞姑被身前身后的排枪打飞起来,“轰然”一声,仰面跌落在距正厅大门不到三步远的地方,手中的快枪,一支仍在手上攥着,一支落到了边义夫身边。一时间,边义夫忘了怕,流着泪把霞姑落到手边的快枪一把抓过来,摇摇晃晃往起站,一站起来就挥着枪喊,“住手!都……都给我住手!你们……你们竟敢杀霞姑奶奶……”就自由地喊了这几句,几个兵便夺过他的枪,把他扭住了,打他,踢他,还说要干掉他。一个凶恶的矮子真把枪口抵住了他脑门。
这时,毕洪恩不知从西院还是从哪里,疾疾过来了,让兵们把边义夫放开,对边义夫说,“边督府,你得原谅呀,我和钱中玉这么做是不得已的……”边义夫气得结结巴巴,“啥……啥不得已?你……你们这是谋反兵变!”毕洪恩平和地笑着,“不是谋反,也不是兵变,我这是剿匪嘛!”边义夫硬起脖子,“那好,就把老子也一起剿了吧!”毕洪恩正色道,“这是啥话?你边督府是革命党,主张革命,不是匪嘛。”边义夫浑身发抖,“你毕洪恩还……还有脸说啥革命党、革命,革命党和革命,今日……今日都被你……你们丧送了!丧送了!”毕洪恩仍是和气地笑着,“不对喽,革命才开始哩!我和钱中玉还有本城商会的绅耆们都认为,剿匪正是革命的开始!不剿匪,民心浮动,市面混乱,还侈谈什么革命!边督府我问你,古往今来的哪朝官府不剿匪呀?”
边义夫知道大势已去,再和毕洪恩说下去也是多余,又怕毕洪恩和钱中玉下自己的毒手,便要找王三顺一起回去。找了好半天,才在西院的一日大水缸里把避难的王三顺找到了。毕洪恩却不许他们走,说是今夜城里不太平,还是住在这里安全些。后来才知道,毕府这边下手时,城里城外也同时下手了。霞姑留在城里的一个营,原是死去的白天河的人,对霞姑少些忠心,钱中玉那营的弟兄一开火,当家的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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