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加水,放入笼屉,添柴火。
歌德就这么靠在门槛上静静等着。
黄当当的脸被柴火的亮光照得一闪一闪的,不去看歌德的眼眸中凝聚着水雾。
“我爹应该是皇城司的人。”
“也只有皇城司的人,才能解释清楚那些我不解的一切。”
“皇城司需要竖起一个标杆,需要立起一个靶子。”
“可……”
“为什么会是我爹?”
黄当当微微垂下头,轻声问道。
“因为合适吧。”
歌德叹了口气,又转过头看着院中的雪。
在黄当当不像其它仙儿受入关影响时,他就猜测着。
而‘剑仙’李秋白是官厅儿的人,是最合适的解释。
随着这一解释的出现,歌德想到了更多,他声音也变得轻柔起来。
“他被塑造得放荡不羁,他被塑造得离经叛道,他被塑造的霸道,他可以勾栏听曲三月,他可以无视人妖之别,他对你娘用强。”
“这都是被塑造的。”
“而本质?”
“他应该是一个还算温柔的人吧?”
“温柔?”
黄当当折断了手里的柴火。
“你要是不喜欢温柔这个词,你可以换成软弱、矫情、逃避现实,这些都可以。”
“而也因为这些,他才合适。”
“这样的他,容易被掌控。”
歌德耸了耸肩。
‘剑仙’李秋白。
他在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有些好奇,也曾让人打听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而打听到的结果,就如同他印象中的‘剑仙’一样。
就仿佛对方生来就是‘剑仙’的。
那么的恰到好处。
那么的完美无缺。
然后,一切都是骗局。
让人很是失望啊。
“软蛋!”
“怂货!”
“胆小鬼!”
黄当当一连三绝,歌德则是摇了摇头。
“他一开始是怂货不假,但是之后可不是,不然伱也就见不到夏云飞了,我更不会得到那枚‘剑丸’了。”
“你的父亲在反抗。”
“可舒服(束缚)之力太大了。”
“不得不被破碎虚空。”
黄当当没有说话,只是添柴。
她不反驳。
她希望歌德说得是真的。
两人久久无言,直到蒸锅开始上气儿,水气腾腾间,黄当当抬起头,悄悄摸着眼角,随后眼神就变得坚定、锋锐。
“东西你收了,代表你愿意再帮我一次吧?”
“不是帮,是合作。”
歌德强调着。
这种强调,让黄当当很意外。
明明可以拉近关系,为什么却要推开。
“我啊,不是太好的人,也不是太坏的人,我就想当一个正常人,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地过完下半生,然而总有一些意外出现。”
“这些意外……”
“很麻烦。”
歌德说着,就这么坐在了门槛上。
黄当当看着歌德面容中暗藏的神情。
“看出来,你真的遇到了大麻烦。”
“而且,似乎我的出现,会让麻烦更大?”
黄当当笑了起来。
就好似抓到小母鸡的小狐……不,是小黄鼠狼。
歌德没好气地瞪了黄当当一眼。
警告意味十足。
黄当当看到了,却当做没看到。
她打开笼屉,端出了自己和歌德的蒸鸡蛋,拿起装有酱油的壶示意着,随着歌德一点头,适量的酱油倒入两个碗里。
以勺子将碗中的鸡蛋十字划开后,黄当当将大碗的蒸鸡蛋递给了歌德。
接着,就这么坐到了门槛上。
两人肩并着肩,看着庭院中的落雪。
正月未出的海门,冷飕飕的空气里有着炮仗残余的硫磺味,酱油和鸡蛋的味道随之升腾起来时,让这味道变得更怪异。
但随后,就冲散了。
只剩下了蒸鸡蛋原本的味道。
歌德挖起一勺子。
滑滑嫩嫩。
入口香。
可惜没有找到小葱和油辣子。
但也足够好了。
“你说他们会怎么做?”
黄当当边吃边问。
“‘剑仙’李秋白的招牌太好用了,自然是要物尽其用。”
“‘剑仙’李秋白这种标杆、靶子,太好用了,自然是要再立起来一个。”
“恰好的是,‘剑仙’李秋白的宝藏会在‘二月二,龙抬头’的时候出现,那么安排这么一个新标杆、靶子人物出现就恰到好处了。”
歌德说着自己地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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