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
「与人斗,其乐无穷!」
陈胜低声念诵着,声音越来越坚定、越来越铿锵有力。
半个时辰后,李仲与荀子先后踏入偏殿。
礼节性的客套之后,陈胜开门见山道:「我请二位卿家入宫,是有重任,要托付给二位卿家。」
二人齐齐揖手:「还请陛下示下。」
陈胜停顿了片刻整理心绪,而后深吸了一口气,一句一顿道:「我欲再掀「子不语怪力乱神」运动,罢黜漫天仙佛!」
殿下二人愣住了,就像是脑子死机了一样,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陈胜无视了殿下二人惊骇欲绝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一、砸毁天下间除祖宗祠堂之外的一切祭祀庙宇,所有非祖宗祭祀之外的一切祭祀活动,都定性为野祭Yin祀,入罪、定刑!」
「二、焚烧天下所有与仙佛妖魔有关的书籍,私自撰写、收藏、流传与仙佛妖
魔有关之书籍,将入罪、定刑!」
「三、禁止一切外道开宗、传道,禁止修行一切外道修行之法,违者亦将入罪、定刑!」
「四、大力宣传「一切牛鬼神蛇都是虚妄」的理念,引导百姓信奉儒法……不,是信奉科学!」
「所谓科学,就是研究世界一切道理的学科!」
「比如水置火上,就会沸腾!」
「比如种子埋进土里,就会发芽!」
「再比如,喝生水会腹泻、甚至会患痢疾。」
「而喝煮沸的开水,就不会腹泻、患痢疾……」
陈胜越说心头越清晰、越说眼前越明亮,有些按耐不住心头激动的起身走动道:「对,这个运动也别再叫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了」,就叫新生活运动!」
「愿我大汉儿女,每一个都摆脱陈旧的思想、习俗、风气,向前走、向上走,相信自己、相信科学,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幸福生活、拥抱幸福生活!」
「比如说,男子留长发,既不便于劳作、又不便于打理,稍不注意就满头虱子乱爬,不甚美观不说,还传播疾病、不利于身体健康,何不剔除长发,留短发……」
下方满脑子浆糊的荀子,听到此处陡然惊醒,大声疾呼道:「陛下此言大谬,孝经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也」……」
「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陈胜打断他的进谏,正色问道:「荀卿也是为人父吧?你是宁可见到儿女满头虱子乱爬、生得面黄肌瘦、病重卧床不起,仍不肯剔掉你赐予他们的长发,还是希望子女剔掉不洁碍事的长发,做个干干净净、健健康康的人?」
荀子本能的张嘴欲答,但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他当然能以「礼」,来回应陈胜的提问。
但那样的诡辩,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毫无意义!
甚至就连他,都无法昧着良心回答:「宁可看着子女满头虱子乱爬、生得面黄肌瘦、重病卧床不起,也希望他们仍然坚守自己赐予他们的长发」。
好一会儿,他才梗着脖子,大声道:「说一千、道一万,陛下也不可强令臣民毁伤父精母血,此绝非仁君所为!」
「我何时说了要强令?」
陈胜笑着伸手虚压,示意他冷静一点,不要激动:「我方才说的是「引导」百姓信奉科学,「引导」的意思是:「大力推荐但不强制」。」
「我相信,只要你们不再一力向百姓灌输束发就是孝、束发就是「礼」,引导百姓看到剃发的益处,百姓们自然慢慢的接受剃发的概念!」
「当然,既然说了不强求,那么剃不剃发就是个人的自由,倘若有人喜欢留发,觉得留长发更好美观,那是他的自由,只要他不犯法,谁人都无权要求他剃掉长发!」
「但我也希望,倘若有人觉得剃掉碍事的长发更方便,旁人也不要因此对他指指点点,更不要因此将其与「不孝」等字眼联系在一起,那将不单单是对他人格的侮辱,亦是挑战我的威严!」
他的语气很是平和,说得也确有理有据。
荀子随着他述说,慢慢的平复了躁动的心绪,也渐渐意识到,这件事好像的确如陈胜所说的那样,本就是他人的人身自由。
他人既未得你一枚铜钱、又未吃你一口粟米,你有什么资格对他人指指点点?他人又凭什么要听你指指点点?
可即便是这样,古板的思维仍促使着他绞尽脑汁的搜寻到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捏掌作道:「恕下臣直言,束发之礼于吾炎黄族裔已流传数千年之久,早已深入人心、根深蒂固,朝廷若不以政令强制,恐无人肯自愿
剃发,既无人遵照、若还一力推行,恐有损朝廷威信、政令威严!」
「无人肯吗?」
陈胜略作思索,而后便抬手在自己头顶上一抚:「那便由我而始罢!」
他的话音未落,头上的蟠龙冠,就扯着一大坨乌黑发亮的长发滑落在他怀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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