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四咬牙道:“旁人不知,小人却看得分明,五少郎为了这些寒门子弟能出头,不仅自身和家卷被威胁,被朝堂污蔑痛骂,还被造谣污蔑,泼了一身脏水,五少郎,咱们究竟图啥啊?”
李钦载沉默半晌,缓缓道:“我不全是为了寒门子弟,重要的是,科考制度要推行下去,公平公正,自我而始,后世千年的寒门子弟们才有出头的机会,国家才不至于埋没人才。”
“眼前的纷争和误解,在上下数千年的历史长河里,又算得了什么呢?它连浪花都不算。”
刘阿四似懂非懂,只好道:“五少郎,咱们是否改道而行?”
李钦载正要答应,然而闹事的人群里突然传出一道声音:“他就是渭南县侯李钦载!”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李钦载身上。
李钦载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了。
当然,更尴尬的是那些国子监生,他们都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那些高呼的口号还在朱雀大街悠悠回荡,此刻正主儿出现了,却不知为何没人敢吱声了。
既然已被发现,就没必要改道了,李钦载也懒得绕路,于是客气地朝众监生笑了笑:“劳驾,让个道儿……”
众监生默默地在朱雀大街上让开一条宽敞无人的大道,部曲们牵马穿过人群,李钦载还露出微笑频频朝监生们点头致意。
监生们则有些心虚地垂头,避开李钦载的目光,脚下不自觉地又退了几步。
很轻松地穿过人群,李钦载的眼前豁然开朗。
见身后鸦雀无声没了动静,李钦载好奇转身,鼓励道:“你们继续呀,莫耽误饭点了,办完事快回国子监吃饭去。”
众监生木然点头。
人群里不知是谁又高呼了一声:“国朝不公,无才无德之辈岂可窃据主考之位,拿捏我万千考生之前程,不公,不公!”
“不公!”
“不公!”
有人带头,一众监生顿时又热烈起来,纷纷振臂附和,刚才被李钦载破坏的气氛瞬间恢复如初,现场一片康慨激昂,让人心神激荡。
李钦载瞥了一眼,转身就走,走了几步,突然洒脱地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罡烈,苍天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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