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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知而不愠,不亦特么的君子乎。
李钦载懒得跟那些稚嫩的监生们计较,大家根本不在同一个层面,把他们拎出来挨个儿揍一顿,也不见得是多么光彩的事。
老子打的是精锐。
李游道无疑是精锐,这桩仇,过不去了。
一行人回到英国公府前,李钦载刚要进门,脚步突然一顿。
他开始反省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总体来说还是可圈可点的,除了招惹了几个世家以外。
李勣突然召自己回京,想必应该不会祝他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虽然同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但该防还得防啊。
李钦载拽住刘阿四,道:“你先进去。”
刘阿四愕然:“哪有部曲先进门的道理,坏规矩了。”
李钦载拍了拍他的肩:“这次不算,是我让的,对了,戴胸甲了吗?”
刘阿四下意识拍了拍胸,梆梆作响。
英国公府是武将府邸,按制武将府邸的部曲是可以佩戴皮甲的,但数量有限,朝廷严格控制。
铠甲这玩意儿,私藏的话,比私藏兵器更严重。
为什么呢?
因为如果武将有了别的心思,打算造反的话,朝廷派兵镇压,战士刺客法师之类的,都很容易被推平,但坦克就不好推了,会付出巨大的伤亡。
还有一个更浅显的比喻,网友奔现,对方如果是坦克的话,你有与之决一死战的军心士气吗?
所以从古至今,历代王朝对铠甲的管理都比兵器严厉得多,就是这个道理。
李勣是开国功臣,早在武德年间,高祖李渊便允许李勣府邸部曲拥甲胄两千,这是特赐的恩旨,殊荣至今未变。
站在府门外,李钦载推搡了刘阿四几下:“快进去,府内若无异常你再叫我进来。”
刘阿四没办法,只好挺胸而入。
刚跨进门,便听一声尖啸,刘阿四顿觉胸口被一股大力撞退了几步,大惊之下低头一看,竟是一支削去了箭头的箭矢。
再抬头,李勣正一身戎装,手执强弓冷冷地盯着他。
刘阿四大汗,果然是一家人,五少郎真是算无遗策,但……倒霉的为何是自己?
侧门外,李钦载也是一阵余悸未消。
好险,差点遭了毒手。
“拜见老公爷!”刘阿四慌忙抱拳行礼。
李勣冷冷道:“滚一边去,叫那孽障进来,吃老夫一箭!”
刘阿四身后,李钦载隔着门大声道:“爷爷,有话好说,您先放下凶器!不要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李勣厉声道:“再不滚进来,老夫派兵围剿了伱!”
“爷爷,孙儿是全家唯一的希望……”
话没说完,又一支利箭射中侧门,发出沉闷的一声,然后坠地。
不是箭法不准,而是箭矢被刻意削掉了箭头。相亲相爱一家人嘛,没必要动杀机。
门外久不见动静,半晌之后,李钦载从侧门探出脑袋,小心地道:“爷爷,您若执意要揍孙儿,我可回甘井庄了啊,大把年纪就不能心平气和一点吗?吴管家都说您最近尿黄上火……”
“放屁!”李勣勃然大怒,但李钦载的威胁他也无法忽视,今日叫他回来是聊事的,揍孙子的事只能暂缓。
将强弓挂在院子一侧的兵器架上,李勣朝李钦载怒喝道:“滚进来!”
…………
后院书房,祖孙俩对面而坐。
李勣一脸隐怒,李钦载却满不在乎地四下张望。
“孽障,不声不响得罪了几个世家门阀,麻烦都找上门了,你倒是轻松得很,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妻儿老小的性命也不在乎么?”
李钦载嘻嘻一笑:“当然在乎,这不孙儿前日便向咱府里调拨了几百部曲吗,为的就是保护妻儿。”
李勣叹了口气:“你如今是出息了,但闯的祸也越来越大了,再过几年,你闯的祸估摸老夫都帮你扛不住了。”
李钦载眨眼:“这次闯的祸,爷爷能帮孙儿兜住?”
李勣怒道:“老夫拿什么跟几大世家斗?靠我昔年的军功,还是靠我这把老骨头?”
“你今日进城,长安城里的动静想必你也看到了,你啊,应了天子这桩差事,把自己搞得里外不是人,就连寒门子弟也不容你,你说,你究竟为了什么?”
李钦载沉默半晌,低声道:“我只想为后世千年的寒门子弟们,铺垫一条宽敞又公平的路,世家不能永远是世家,寒门也不能永远是寒门,一代换一代,各领风骚才是一个国家永远的活力。”
“一个有活力的国家,才有希望,子民才有奔头,路都让世家门阀占了,寒门子弟难道世世代代只能是寒门,永远跨不过去这道龙门吗?”
李勣也沉默了,他明白李钦载的意思。
李勣也是从瓦岗寨起家的,当年的匪流,今日的三朝功勋,他以命相博,才换得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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