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什么。
现在倒好,江澜直接跑到孔延世面前,扬言,让孔家人去新学接受教育?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孔延世想要拒绝,他也应该拒绝。
他心里太清楚,一旦孔家的孩子进了大楚的所谓学堂接受新学教育,那对整个孔家所带来的影响甚至说破坏,是多么的恐怖!
那将是孔家不可承受之重。
孔家,在全国士大夫或者说传统士族心中神圣、至高无上的地位将会动摇,直至崩塌毁灭!
诛心、诛心啊!
但孔延世抖楞了许久,腮帮子里都咬出了血,也没能说出那句喝斥,只是生生挤出一句。
“此令,请恕老夫难从,我孔家后人愚昧不堪,只怕玷污了大王呕心沥血的新学,到那日,万死莫辞。”
江澜笑了,不再说话,一旁的周柏接了腔。
“本帅今日来,不是和你们商量的,是通知你们,王命在上,诸位也不愿意抗王命吧。”
孔延世双目赤红,猛然看向周柏,已是丝毫不惧后者之身份。
“将军此言,是欲拿刀,逼着老夫点头吗!那就请拔刀吧,斩老夫之首去南昌请功!”
其他三家家主一看孔老头这么刚,也是来了文人节气,同时厉喝。
“对!大不了砍了我们便是,头可断,君子竹节不可辱!”
“诸位真不愧一句丈夫,好!甚好!”
周柏站起了身,一振肩上披风,就当孔延世四人以为其要拔刀的时候,却见周柏竟然笑了。
“本帅乃是军人,军人怎么可能擅杀百姓呢,别说您只是拒绝,便是骂本帅,本帅也不可能更不敢动您各位一根汗毛,不然国法军纪周某可是吃罪不起的。
我《大楚法典》业已颁行,本帅断不敢违背,诶对了,江司丞,这拒绝接受我大楚教育、归复王化,算什么罪啊。”
江澜看了一眼孔延世四人,冷漠道。
“拒不接受文明统一,按企图分裂、危害华夏民族罪论处!”
“俺老周是个大老粗,没学过法,不懂,上报山东按察司吧,该怎么办,就按律处置吧,咱们大楚是一个平等公正的国家,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所有人都没有凌驾法律的特权,都必须得遵守法律,对吧。”
“周帅说的极是。”
两人哈哈一笑,竟直接转身离开,丝毫没有逗留之心。
但其身后的孔延世,却猛然一屁股坐回到太师椅中,面容煞白。
其他三人看到孔延世这般,又见周、江二人离开,不明就里忙问孔延世。
“明公何必如此,大不了便是一死耳。”
“死?”
孔延世微微仰头,双目满是震骇与绝望:“诸位恐怕都未曾看过那《大楚法典》吧,可知这条罪有多重?”
三人面有讪色,孔老头说的没错,谁看大楚法典?
正经人谁看那玩意啊!
骆永胜在他们心里就是比王莽还专横恶毒十倍不止的独夫民贼,这样的人建立的国家、颁行的法律,他们才懒得去看呢。
反正这辈子又不打算出仕做大楚的官,等到将来风云际会,王朝兴替的时候,到下一个朝代,他们还是新王朝的座上宾。
“一旦被扣上分裂和危害民族之大罪,那抚水蛮、顺州蛮就是咱们四家唯一的下场。”
一语出,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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