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乐在其中!
丁了了看着这人一会儿瘪嘴一会儿又露出笑脸,只觉得莫名其妙。憋了半天才问:“还有旁的事吗?丁小麦没托你骂我?”
“她敢!”陈七叉腰,“她要是敢骂你,我就撕烂了她的嘴!”
越发不成样子了。丁了了摇了摇头,有些郁闷地道:“四殿下倒是对我说了些话。”
“他?!”陈七一惊,“他明明早就出去了,怎么还特地等在这里同你说话?他该不会也看上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丁了了立时冷下脸来。
陈七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嘀咕:“我这不是怕你被人抢了嘛!我骗到一个媳妇很不容易的!”
丁了了不喜欢这样的玩笑,但似乎也不值当为此同他争吵,故而只怒了一瞬,然后便放过了这个话题,语气平平地说道:“我疑心疫症是人为,有心想查一查,但四殿下不许。我看他的意思,倒有些像是怪我多管闲事。”
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虽时时嫌弃陈七聒噪,可每每她自己有了烦心事的时候,却总是习惯同陈七说一说。
果然陈七听到这话便笑了:“四殿下怎么会怪你多管闲事?他的心软得很,这里每一个士兵的性命他都看得比天还重,你救了这些士兵,他就会敬重你亲近你,恨不得对你感恩戴德——他哪舍得怪你多管闲事!”
丁了了想了想,四皇子的确是这样的人。只是这样的人却不许把疫症的真相查到底,未免又显得过于仁慈了。
为人君者,仁慈过甚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倒也不是仁慈过甚,”陈七摇头叹道,“只怕这件事背后,牵涉太大了。”
丁了了收住脚,转过身来看着他。
陈七也站定了,顺势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这场疫症有没有猫腻,你有疑心,我也有疑心。四殿下虽然从前过于仁懦了些,却并不愚蠢,咱们能想到的事他也未必想不到……只是这件事不能查。”
“查到三皇子头上,不好吗?”丁了了盯着他问。
陈七摇头苦笑:“就是查到三皇子头上才不好。”
若能查到北番贼人头上,就可以借此号召将士们同仇敌忾,对鼓舞士气可以说是一剂猛药。
但目下所有的嫌疑却都在三皇子身上,就是他想设法引到北番那边去,只怕也不能成的。
查到三皇子头上,就意味着大安朝的皇子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对自己的将士下如此毒手——这已经不仅仅是视人命如草芥,这是要亲手撕破大安朝的北防线、将大安万里疆土以及无数黎民百姓的性命都拱手让人了!
他是疯了吗?
由于这件事实在太不合理,所以丁了了先前也只敢自己偷偷在心里猜测,陈七更是从未将这样的话说出口。今日两个人面对面一说,才知道对方竟也有这样的疑心。
而四皇子却要求他们把这样的疑心压下去。
“天下百姓接受不了这件事,”陈七叹道,“若这件事被证实了,百姓们不仅会恨三皇子,更会牵带着质疑陛下和皇家所有的人,这不是四殿下愿意看到的结局。”
那样,人心就乱了。人心乱,天下如何能不乱?
丁了了闷头想了很久,终于还是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看在天下百姓的面子上,只好放过他了。”
陈七点头:“若真是他做的,他那般歹毒心肠迟早还会做别的事,倒不怕抓不住他的把柄。”
而且经此一事,四皇子心中对他追随了多年的那位三哥只怕也已失望至极。如此一来,陈七倒也可以少费些心思。
他既如此说了,丁了了也只得作罢,只是心中到底不甘,闷了一阵子又皱眉道:“就算明着查不方便,咱们就不能暗着查一查吗?再说……三皇子查不动,就不能查一查中间的人?”
中间的人?
陈七看着她,一时失笑。
她自己也是从三皇子身边过来的。若要查中间的人,只怕她自己也脱不了嫌疑,这恐怕也是四皇子不愿深究的原因之一。
即便她清清白白甚至还有很大的功劳,又哪里架得住人心的猜疑?
当然除了她,显然还有别人的嫌疑更大些,比如丁小麦、王太医,还有陈六公子。
“若是查到我六哥头上……”陈七摇摇头,笑了笑。
这件事太大了,少不得要累及全族。到时候别说是他,就是朝中的陈相爷和带兵的陈大都督只怕也性命堪忧。
“那还是不要查了。”丁了了闷闷地道。
陈七哈哈笑了:“一早就只有你一个人要查嘛!旁人都没说查!”
所以,是说只有她一个人既天真又愚蠢吗?丁了了向他瞪眼。
陈七甚少看到她这样的神情,心下更是得意,哈哈地畅声大笑起来。
笑声传到不远处的帐篷里,丁小麦端着碗的手顿了一顿,慢慢地放了下去,眼睛看向桌上散开的纸包,眼泪像开闸的水一样涌了出来。
帐篷外面的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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