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天又一天,拿这个当借口缠着我!”
“不是,”丁了了道,“我是想请您老人家赐一张药方。”
“什、什么,要饭?”老者努力地瞪圆了他的小绿豆眼,惊恐:“你还真要吃饭?”
丁了了没心情同他瞎扯,郑重地重复道:“我想请您赐一张药方——能治疫症的药方。”
老者看着她,脸上的惊恐之色没有了,眼角垂垂,显得十分不快:“小丫头,老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老朽种了一辈子地了,只会在土里刨食,不会开药方!”
“不,你会。”丁了了梗着脖子道。
这小丫头不讲理!老者大怒:“我说不会就不会!就算我以前学过,现在也早就忘了!你休想再诓我去救人!我千辛万苦救的人,最后还是要被他们杀掉,我救人来做什么?我是不是闲得慌!”
“我又没叫你去救人!”丁了了昂着头跟他吵,“你给我药方,我去救啊!我救的人被人害了,我再救一遍就是了!别人害他一百遍,我就救他一百遍!我乐意救人,我不管别人害不害他!”
咦?老者没想到这个答案,惊讶了:“小丫头,你要救什么人啊?那几千几万个人,每个都要被杀好几遍,你救得过来吗?”
丁了了看着他,心里知道自己猜中了。
她的梦果然都不是无缘无故。此刻她梦见的这个老者的确是一位神医,而且居然是知道军中发生疫症的。
那她就更加不能放过了。
“救不过来,难道就一个都不救吗?”她看着对方的眼睛反问,“若是这样,战场上的将士看见敌方千军万马过来,是不是也可以说‘我杀不完,所以我不杀了’?如此之后城池失守山河破碎,先生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老者避开她的目光,摇头笑了:“你一个十来岁的小娃娃,来跟我讲大道理?实话跟你说,爷爷我听人讲道理听了一辈子了,后来才知道,他们讲那些道理,都是有所图谋而已。什么时候他们的立场变了,他们的大道理也随时可以跟着变一个样儿!”
“你说得没错。”丁了了认真点头,“我也被各种大道理骗过很多次。”
“你看你看,是吧是吧!”老者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丁了了看着他笑了笑:“所以我不跟您讲道理了,我就直跟您说——我是来找您求药方的,您不给,我就不罢休!”
“你这是强盗!”老者怒道。
丁了了点头:“对啊,我从一开始就是强盗啊!”
好像还真是。素不相识一见面就要人家的药方,又只字不提回报,这不是强盗是什么?
真是奇怪了,这年头的小姑娘,当强盗都当得这么理直气壮吗?她是不是被人哄着惯了,根本不知道拿人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看你这个样子也不需要钱,”丁了了道,“我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所以只能明着讨。你要是有想要的,也可以跟我提出来,若能等价交换,我也不愿意做强盗的。”
老者看着她,气笑了:“等价交换?你可知道能治疫症的药方价值几何?你能拿什么来交换?”
他似乎已经不打算再否认他能治疫症了。
丁了了心里其实乱得厉害,并没有什么急智发挥出来,事到临头只能耍赖皮,试探着道:“比如,您的命?”
这就更像个强盗了。
老者不由失笑:“这世道真是奇怪,不讲理的小姑娘怎么一茬一茬总也死不完呢?——你但凡有半分诚意,也该说拿你自己的命来换!”
“我的命不值钱啊!”丁了了无奈,“我被人一刀刺穿了胸口,马上就要死啦!”
真是胡说八道!
老者看看她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儿染血的衣襟,气得打了个嘟,伸手去抓住了丁了了的手腕。
丁了了也不躲,任他抓着。然后就看见老者的表情慢慢地变得怪异了起来。
死……死人?!
这小姑娘明明白白是个死人,本来该是脉搏的地方平平坦坦安安静静,什么都没有!
“是啊,”丁了了垂下眼睑,一脸伤感:“什么都没有……因为我已经要死了,我的丈夫病得很厉害也要死了,可是那么多将士们还在病着呢!其中有好些都是我费了很大的力气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一转眼又要死在疫症上,我很不甘心呐!”
她顿了一顿,又向前凑了凑,反抓住了老者的衣袖:“老伯,您就当满足我的遗愿好不好啊!”
这个,真的不太好。
看着眼前努力撒娇的女孩子,老者忽然后知后觉地感到脊背一阵发凉:这小姑娘,是个女鬼啊!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女鬼还在继续撒娇。
老者缩了缩肩膀贴在墙上,强作镇定不肯看她,生硬地转过了话题:“你刚刚说,好些人都是你从阎王爷那儿抢回来的?你会治伤?”
这般年纪,若真会治伤,那就毫无疑问是个鬼了。
却见那女孩子漫不经心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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