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了命令。
两个伤兵不由得犯起了嘀咕:这般令行禁止,连半点儿犹豫都没有,莫非……这小姑娘真是他老婆?
不是现场随便认的啊?
要真是陈七公子的夫人,那倒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了。两个士兵犹豫了一瞬,同时弯腰抱起了铁头的腿。
又回头看向那个把他们当手下人使唤的小姑娘。
却见对方的目光完全没在他们身上停留,一转身又进帐篷去找别的重伤员了。
在这伤兵营里,面对着形形色色的伤、形形色色的人,她倒像是在自己的家里一般自在。
不止先前那两个士兵,其余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觉得奇怪。于是谁也没有急着去睡,一个两个都跟在丁了了身后,看她还想折腾什么。
丁了了倒不想折腾。车马劳顿至此,她也想安安稳稳睡一觉,可是才在一座帐篷里转了转,就看见两个不能耽搁的病号,实在由不得她偷懒。
“把我的药箱拿来吧,”她对一个伤兵吩咐道,“再搬几块柴禾进来把火烧得旺一些,不然看不清。”
士兵本能地遵从了她的吩咐,之后又愣愣:陈少夫人这么自来熟不太好吧?
陈少夫人丁了了觉得她还可以更自来熟一点。
眼角瞥见先前那个老兵仍躲在人后看热闹,她便招了招手,唤人上前:“你对那位杨神医很熟悉是吗?那你也知道他治伤的时候需要用到什么?”
老兵点头说了声“知道”。
丁了了大喜:“那你快来!先帮我按着这个人,一会儿我要什么,你就立刻帮我拿过来!”
老兵看看靠在角落里出气多入气少的一个伤兵,一时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这人眼看就要咽气了,还有救的必要吗?
就算要救,也不能是“按住他”吧?这话听上去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不像要给人治病,倒像是要打劫似的。
打劫……他要是真听话上去按着,那算不算是从犯啊?
老兵一时想不明白,站在帐篷门口犯起了愁。
却听见身后一声清脆,是个孩子的声音叫道:“他们那些蠢汉哪里会做这个?你叫我啊,我来帮你按着!”
老兵仿佛见了救星,忙闪身退到一旁,嘿嘿笑:“这个我就帮不上忙了吧?佳佳小少爷来了!”
“哦,那让他来吧!”丁了了半点儿犹豫也没有。
几个头脑伶俐的伤兵立刻意识到有热闹看,你推我我拉你一瞬间就退到了后面,给满脸怒容的佳佳让出了一条路。
佳佳就顺着那条路走了过去,站到丁了了背后,凶巴巴:“喂,你还真顺杆爬啊?小爷给你打下手,你配么?”
丁了了扭过头来,看着他。
佳佳瞬间瞪圆了眼:“姐、姐,阿姐?!”
“我不配么?”丁了了问。
“阿姐——”佳佳嗷地一声哭了出来,噔噔噔三步奔到近前,对准丁了了一头撞了上去。
哭声惊天动地。
丁了了被他撞得整个人都快散了架,还得耐着性子搂住他、哄着他,万般无奈:“哭什么啊?多大人了,也不嫌丑!大家都在笑话你呢!”
佳佳不管,抱着她的一条胳膊哭个不住:“呜呜阿姐坏蛋!阿姐良心坏透了!阿姐一肚子坏水儿……”
丁了了叹了口气,伸手在他头顶上揉了一把:“差不多可以了。我不会哄人,你再哭我要打了!”
佳佳的哭声嗝儿一声停下了。
还、还要打?
这确定无疑是亲姐姐没错了。
可就算是亲姐姐,平时凶一点也就罢了,这劫后余生头一回见面,怎么还凶呐?
佳佳越想越委屈,小嘴一扁又哭起来,鼻涕眼泪全都抹到了丁了了的袖子上:“呜呜呜阿姐坏透了!人家都快要为你哭死了,你还凶!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多难过!人人都说阿姐被山贼劫走,活不成了……”
帐篷里的伤兵立刻都支起了耳朵。
女孩子被山贼劫走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佳佳话已出口来不及收回,终于吓得住了哭,结结巴巴地道:“姐夫一直说你没事,就是不肯带我去找你……你怎么从山贼手里跑掉了?还成了三皇子的小姨子?——咦,那我岂不也是三皇子的小舅子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丁了了气笑,“谁是三皇子的小姨子!”
“大家都这么说!”佳佳跳了起来,“下午你的马车刚过来,我就听见人说了,说你是三皇子他老婆的妹妹,还说什么妙手神医……”
“神医有我一个就够了!三皇子府没有份!”丁了了冷声道。
佳佳立刻点头,忙又凑过来,低声:“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怎么回事啊?”丁了了想了想,拔高了声音:“还能是怎么回事,陈七没跟你说吗?——从来就没有什么山贼,是三皇子看中了我在江南道的声望,想把我收归麾下,却又不肯走正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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