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她想要吃好的穿好的,只需要找一个有钱人家嫁去作妾,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都无忧,为什么偏要到这穷乡僻壤里来嫁个老头子?
真是越来越说不通了。再联系到四太爷如今的境况,由不得众人不往更骇人的方向想一想——莫非是四太爷从前仇家的后人,来报仇的?
无凭无据倒也不能乱说。
里正两头哄劝,先安抚了哭得不成样子的丁成峰等人,又劝柳翠翘:“我相信你嫁过来不是为了当寡妇,更不是为了当一个在拜堂之前没了丈夫的寡妇!所以眼下当务之急是先请大夫来,看看四太爷还能不能救。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没错!”柳翠翘仰头,“可惜临溪村没有好大夫,现赶着出去请也来不及了。刚巧我们村的小神医丁了了如今在村里,我想请她来给看一看,只怕她不肯。”
“那有什么不肯的!”里正大喜,“了了小姐回来了吗?我竟然不知道……既如此还等什么?快请她去看看四太爷啊!了了小姐的医术可是整个江南道无人不知的!”
这会儿丁成峰等人也回过神来,忙到处喊人:“了了小姐去哪儿了?谁知道了了小姐在哪里……”
丁了了没办法,只得同陈七一起走出来,问:“四太爷如今在何处?”
丁成峰哭道:“肠子都快吐出来了!眼见得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那还真是挺严重的。
丁了了心里已经有了猜测,本不想接这个烂摊子,无奈此时已经被架在那儿了,只得回头招呼道:“里正大人与我一同去看看四太爷吧。事关重大,若真有人下毒谋害,那是必定要报到县里去的。”
里正连声称是,又叫了几个有头有脸的老爷同行,一路匆匆奔到后院。
果然院里哭声一片,老的小的都跪在地上只管呜咽,连一个能起来主事的都没有了。
丁了了不想进那屋子里去,只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便退出来,叫人把四太爷用过的茶碗杯碟药罐子全拿出来,连厨房里的家什也没放过。
只一眨眼,院子里就摆了一大堆瓶瓶罐罐。
今日有酒宴,锅碗瓢盆动用得格外多,搬运这些东西也是个大工程。丁成峰一帮人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丁了了却偏不慌不忙,一件一件查看了所有的杯盘,然后拍拍手,起身吩咐道:“煮点葱汤给他喝吧。”
下头媳妇忙答应着去了,丁成峰倒更急:“煮葱汤是什么意思?你先说这人到底能不能救?”
丁了了想了想,摇头:“不好说,我得再看看。”
再去厨房看看。要是与她猜测的一样,就还能救。要真是那柳翠翘下毒——那不单四太爷没救了,柳翠翘也没救了。
当然,柳翠翘不像是个自寻死路的人,此举多半有别的图谋。如此一来,谁能活命就更要各凭本事了。
厨房里煮着葱汤,丁了了就跟了进去,东翻翻西看看,期间还反复提醒里正跟着她,一步都不能落下。
不是因为里正知道什么,而是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掉进了柳翠翘的圈套,她得给自己找一个有分量的证人。
葱汤煮好的同时,丁了了哈地笑了一声,拎出厨房角落里的一包东西,跳了起来:“这是什么?”
厨下的妇人忙道:“是太爷要用的药!前些日子柳姑娘特地请来镇上的大夫开的方子,说是能防中风痰壅……”
丁了了拆开那包药细细看过,抬头看向丁成岭:“那就没错了。”
丁成岭急得又要哭出来了:“了了小姐,‘没错了’是什么意思?到底有救没救?”
“先把葱汤灌下去吧。”丁了了道,“不是剧毒,问题不大。只要四太爷的身子能撑住,就还有救。”
毕竟病人年纪那么大了,谁也不敢说就一定能救。
丁成岭也没敢指望她打包票,听见说不是剧毒就已经喜极而泣,忙叫人端了葱汤去救人,又看着丁了了开了一副祛毒调养的药,欢天喜地地奔去忙了。
丁成峰没跟着去。
他甚至没有再去看一眼他的父亲,只管客客气气地请了丁了了陈七和里正一行人回到前厅,又叫人把柳翠翘押了过来。
柳翠翘仍然不慌,甚至还踹开碍事的晚辈们,要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怎么,查出什么来了吗?”
丁了了一看这架势,想了一想,也叫人搬来了椅子,同陈七一起坐在上首,像县太爷审案子似的居高临下:“四太奶奶,先前的参汤是您亲手煮的,您承认,对吧?”
“我当然承认!”柳翠翘理直气壮,“我煮参汤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丁了了道,“但是我方才问过了,前些日子你特地请来了镇上的一位大夫,给四太爷开了副防治中风痰壅的药。”
而且,如今还剩好多,在厨房里放着。
柳翠翘脸上神情微变。
随后又高高地昂起头,冷声:“是又如何?我做得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不妥。”丁了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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