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二奶奶等人还试图上前拦阻,丁了了便看着她们问:“绿豆糕是你们看着我和佳佳吃下去的,还有什么疑问?你说毒是我下的,又不下在绿豆糕里,难道我事先在我家大黑身上下了毒吗?是我把大黑送去给他们吃的吗?”
众人无言以对,只是总觉得不能就这样放了他们两个回家去。
丁了了看了一圈,又问:“诸位长辈此刻拦着我和佳佳,究竟是真为了给张大伯一家人主持公道,还是不求公道、只想欺负我和佳佳两个孩子出气过瘾?张大娘一口咬定是我下毒,诸位为什么不想想,有无可能是他们家旁的东西有毒、或者是他们家毒害了我家的狗而祸及自身?”
“你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前街二大爷掐着草棒沉吟道,“但这件事怎么说也跟你有关,如今四太爷还没来,你怎么也不能就这么甩手走了。”
“大年关下,又是这么大的风雪,一点儿小事就不用麻烦四太爷出门了吧?”丁了了迎着风含笑,“四太爷平时为咱们一大家子的事操心受累忙个没完,如今连老张家的事也要他老人家跑腿了吗?这不归他老人家管啊!”
哦。
众人仿佛到这时候才想起来,船儿他们家可是姓张。
丁了了姐弟两个再讨人嫌,那也是丁家的孩子。自家孩子纵有千般万般不好,也只有自家大人打得骂得,怎么能叫外人欺负了去?
二大爷当场就转了话头,哈哈笑了:“这话说得也是!玉峰老弟先是偷了人家的看门狗杀肉吃,一家人吃坏了肚子又赖人家孩子下毒,怎么着还想让咱们帮着欺负苦主不成?今儿这事明明白白就是玉峰你们自己家没理,就是四太爷来了也帮不上你们!”
船儿爹还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呢,听见这话只觉得胃里又是一阵绞痛,眼前昏黑天旋地转,险些没昏死过去。
旁边一个瘦高的妇人也跟着道:“咱们今儿真是昏了头了,先前竟还帮他们家说话!咱庄户人家不杀耕地的牛、不吃看门的狗,那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如今这世道变了,有人明目张胆吃了别人家的看门狗,竟然还有脸在这儿赖人了!叫我说啊,那狗有毒才好呢,毒死他们活该!”
“是啊是啊,毒死活该!”
“杀看门狗,良心也算坏透了!这人还不如狗呢!”
“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东西!”
众人七嘴八舌跟着骂,虽然不是人人附和,风向却很明显已经变了。
船儿娘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男人便只会骂,看见谁骂谁,这次却是一句好话也没有了。
大家这么冷的天出来看热闹,可不是为了出来挨骂的。当下便有几个男人脸上挂不住,跳出来要跟他打架。
前街二大爷忙上前拦着,劝道:“别跟病人计较,大过年的打架也不像话!既然没有人下毒,大家都散了吧!”
散了吧散了吧。
丁了了向那瘦高妇人道了声谢:“多谢五婶子替我们说话。只是我倒不敢说谁活该——我家大黑虽然死得冤枉,人家的孩子却也是无辜呐!”
此话说完客客气气同众人打了招呼,牵起佳佳就要走。
“你站住!”船儿娘急了。
喊了这一嗓子之后忽然又觉得不对,语气立刻就放软了,带了哭音:“……了了,好侄女,先前是大娘说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那狗的事是我们不对,但我们已经吃了教训了,你、你就行行好,给孩子们把毒解了吧!他们还小,他们……他们不能去给一条狗赔命啊!”
丁了了停住了脚,却不回头:“大娘说这话我可就不明白了。那绿豆糕我和佳佳已验证过的确无毒,您现在又让我解毒是从何说起呢?”
“我说错了,是治病,治病!”船儿娘忙改口,“我知道你的医术厉害,连将死之人都能救活,所以……我求你给梢儿栓儿还有船儿治病!”
哇!佳佳瞪大了眼。
原来下毒还有这种用处!先前跑遍了全村也没有人肯吃咱们的药,如今才一下毒病人就求上门了!
可惜这病人是杀了大黑的仇人,到底救还是不救……
正觉为难,丁了了已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不治。”
船儿娘顿时被噎住,气急败坏又要骂人。
丁了了没等她脏话出口,自己解释道:“如今天冷,我也懒怠动了。你们也知道我能起死回生……所以今后除非是必死的病,旁人治不了的才来找我,旁的我一概不管。”
话已说完她再不肯停留,仍牵起佳佳,不慌不忙地走了。
有二大爷等人护着,这一次可无人阻拦。
街上众人眼看着她回家关上了篱笆门,仿佛到这时候才想起雪大天寒,各自跺着脚揣着手胡乱招呼了几句,都散了。
佳佳回头看看还坐在地上没爬起来的张玉峰夫妇,有些惴惴:“阿姐,栓儿和梢儿不会死吧?我看梢儿的脸都青了!”
“不会死啊。”丁了了坐下来倒了杯茶,“我不是说了嘛,他们如果真的快要死了,我会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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