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要落空了。”
不走?丁了了皱眉。
陈七忽然转身扑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走什么走?你忘了我说过要入赘临溪村了?不怕告诉你,里正那里我已经打点好了,他答应给我落户……娘子,等开了春咱们的伤都彻底养好了,再补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到时候我就在咱们临溪村扎根落户,咱们放牛耕田生娃娃……”
丁了了吓得浑身打哆嗦,像被火烫了似的拼命甩手。
入赘?扎根落户?陈七少爷您别玩了好不好?您在这边住个一年半载不打紧,万一外边三皇子四皇子着急找了来,再给我安上一个勾引宠臣耽误朝廷大事的罪名,我一个小民女担不起啊喂!
“陈七公子……”
门外怯怯的一声唤,惊散了屋里慌乱仓促恼怒欢喜暧昧莫名的气氛。丁小麦提着一只食盒走进来,头垂得很低。
陈七有些不太情愿地松开了手,回头看她:“小姑婆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丁小麦脸上红了红,将手里的食盒放到了桌子角上:“我是来看了了的。这两天我在家闲着无事新做了几样点心,我爹娘吃过都说不错。我疑心他们是哄我的,所以特地拿来给你们姐弟尝尝。”
丁了了不客气地自己打开食盒的盖子,拈起一块淡黄色叫不出名字的点心就塞进了嘴里:“小姑婆做的东西怎么会不好吃嘛!这分明是疼我们,变着名目来给我们解馋来了!”
丁小麦见她吃得香,便红了脸低着头笑了。
佳佳见状忙也凑过来,两只手各抓了一把,边吃边笑:“还是小姑婆本事大!外头那么多姐姐啊姑姑啊大婶啊奶奶啊都想送东西来给我们吃呢,我阿姐从来只说他们做得难吃,一个都不肯夸!”
丁小麦稍稍抬头,眉心微蹙:“还有别的人来送吃的?”
“有啊有啊!”佳佳伸手指了指,“你看,那里是一串新鲜的蘑菇,墙角堆着的是洗净的蕨根,灶上热着的是今早收到的馒头,还有咱这桌上的松子……”
丁了了也随着他的介绍挨着看了一遍,笑了:“我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哪里不厚道?”陈七立刻兴冲冲地凑了过来。
丁了了看着他的脸,笑:“我觉得我是在出卖某人的美色给自己换吃的……天呐,这岂止是不厚道,这简直……”
简直成了暖香楼的老鸨子了嘛!
最后这半句话虽然没说出来,陈七却已经领会到了,瓷白的脸上顿时现出几分愠色,笑容也没了。
丁小麦已经脸红得像滴血,犹自嗫嚅着要说话:“你、你误会了……大家来给你送吃的,那都是因为知道你不容易……你年纪小身子弱,又跟你叔父断了亲……”
“哦。”丁了了吃着点心,点点头:“你说得也有理啊。不过小姑婆,你根本犯不着多心,我说的又不是你!旁人我不知道,我小姑婆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吗?”
丁小麦忙点头,抬袖擦擦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流出的泪,不说话了。
陈七发觉气氛不对,忙要过来打圆场,丁小麦已重新挤出笑,看着他:“陈七公子,其实我今日不全是为了送东西来,我还为了我父亲的嘱托……我父亲前两天往您的家乡金陵城去了一趟,带回了仁心堂新制的一盒药膏,据说治外伤有奇效,很多人都夸的!”
陈七不知道什么药膏,但仁心堂的名字是听说过的。
若真是仁心堂的药膏,那的确值得尽快尝试一下。据说仁心堂的大夫坐诊已有五六十年,虽没有“神医”之名,名声却仍在京都闺女之中口口相传。人人都说许大夫有一双天下最巧的手,可以把任何狰狞的伤口都处理得完好无损。
“我的伤无所谓,”陈七笑着接过药瓶:“倒是我娘子脸上的伤是需要尽快处理一下的,否则万一留了疤,那可怎么是好!”
丁小麦忙也道:“我父亲的确是这个意思。了了脸上那道伤得很深,万一真留了疤,我们家人如何过意得去……”
“那倒也不必过意不去,”丁了了捂住脸颊,满不在乎:“被扫帚上的竹尖划了一下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伤,哪里值得你们费时劳力地去金陵城买药!”
陈七已经迫不及待地从丁小麦手中接过药盒,扑过来就要揭她的头巾:“这是值得不值得的事吗?这是他们家欠你的,理所应当就该给你找最好的药……别跑,来,纱布揭了,换上这个药试试!”
他不说“别跑”还好,那两个字一出口,丁了了已经从床边蹦出去,一手捂着头巾一手按着下面的纱布,躲出了老远。
换药?涂药膏?揭纱布?开什么玩笑?她还不想死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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