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墙上,转身就走。
丁了了带着佳佳送出篱笆墙外,殷勤地嘱咐道:“柱子叔,你回去以后最好找个人揍你一顿,不然气郁伤肝,不久之后可能会生一场大病哦!”
不得不说高个子的人走路就是快。她的话还没说完,丁玉柱已经穿过了一整条巷子,拐到南北街上去了。
篱笆墙外两个半大孩子冷着脸上前来,凶巴巴:“四太爷说你们不能出这道门,回去!”
“回去就回去!”丁了了半点儿抗争的意思也没有。
进了院子关上门,才又探出头去,喊:“喂!我家没水了,我弟弟说要出去挑一趟,行不行啊?”
“不行!”外头的人凶得跟刚拴上链子的半大狗子似的,“别打那些歪主意!要水我一会儿给你送来!够你用的!”
“好嘞!”丁了了高声答应着,欢欢喜喜没有一点儿不情愿。
倒是佳佳脸上不太好看,一回屋就垮下了脸:“阿姐,四太爷是不是欺负你了?什么叫……什么叫姐夫又找了一个新姐姐?那个陈七这么快就不管咱们了吗?”
丁了了扯下了包在脸上的头巾,搓搓脸坐下来,神色平淡:“不奇怪。他是商人,这笔生意做完了,当然就不管咱们了。”
佳佳不太懂什么是商人,他只知道眼下这个局面很不妙:这才过了一天,好好的姐夫怎么就成了别人的了?
“那,他现在是去跟四太爷做生意了吗?以后再也不跟咱们做生意了?”他问。
丁了了回头看他一眼,笑了:“你可问到点子上了。没错,他如今是在跟四太爷做生意,但是咱们的生意嘛——你放心,很快就会上门了。”
佳佳这才松了一口气,立刻又觉得无聊起来:“那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四太爷不许出门,我都不能上山了!”
“不急出去,”丁了了站起身来,“家里也有事情做。父亲早年留下来的医书啊草药啊这些东西都在哪儿?带我去看!”
“看那些东西干什么啊?”佳佳弄不明白。
丁了了一时也不急于解释。跟着佳佳进了那间关得严严实实的东屋,就看见里面一排一排的药架、书架,挤得满满当当。
一进门,佳佳的眼泪就掉了下来:“阿爹都不在了,还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丁了了随手从架子上取下一盒药材,立刻眼睛一亮:“这些东西很值钱啊!”
“是很值钱。”佳佳抹了一把眼泪,“阿娘还在的那些年,爹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这上面,可阿娘还是死了……后来爹自己也病了,这些东西也救不了他,他还吩咐我每年把这些东西翻出来晾晒……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丁了了皱眉,合上了手里的书。
就是说这里所有的药和书都是为母亲收藏的?
那真是可惜了。如此深情,竟还是没能把人留住。
她在心里努力回想母亲的样子,无果,只得放弃,压下那一缕若有若无的心酸,开始查看那些药柜。
说是为一人准备的,柜子里的药却五花八门,有补血益气的、有敛疮生肌的、有活血通络的、有伸筋接骨的……丁了了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粗略估算一下,这些药大约够治好一千多个瘸子了。
“母亲腿脚不好吗?经常受伤吗?”她问。
“怎么会!”佳佳用看傻子的目光瞅了她一眼,“阿娘只是身体虚弱、气血亏损啊!”
哦。
丁了了不问了,低下头默默地开始整理药架。
这也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虽然佳佳每年都会进来翻看晾晒,但毕竟年深日久,还是有一大半的药已经变质不能再用。丁了了费了两天工夫挑出能用的分门别类收好,又去收拾那些书。
那些书却没有多少用处。倒不是说不好,而是……都太寻常了。寻常到只看两页就知道后面写的是什么,平平无奇,都是些常用的方子。
这样看来父亲又的确只是个寻常的大夫,就是开诊所勉强能糊口,但断断发不了财的那种。
唉,有些失望,第一天的猜测好像是错的。
她这里一连两三天嘀嘀咕咕长吁短叹,佳佳却已经惊讶惊讶再惊讶,以至于到如今都有些麻木了。
他的阿姐,认识药材,认识字,会开药方,甚至还很看不上父亲视若珍宝的那些书。
就算是妖怪,这也有点过分了吧?
上次救陈七的时候她倒也做了好多吓人的事,但那时前前后后也只忙了一夜,到天亮的时候她就说记不清那些药怎么用了。
这一次却是整整三天没有休息,事后还捧着那些药材舍不得放下……这是不是意味着阿姐的妖术越来越厉害了?
或者说阿姐已经不是阿姐了,变成一个完完整整的妖怪了?
看来是的。
第四天一早,丁玉柱再次出现在院外的时候,佳佳就更加坚定了这个猜测。
“生意上门了。”他的妖怪阿姐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看,四天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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