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上)(3 / 7)  四面八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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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了,那样就会给新政权的稳定带来负面影响。如此一说,舒南城才暂时放弃了将其资产充公的念头。

    郑霍山到舒皖药行任职,自己提出作为私方人员,但舒南城想来想去,还是劝郑霍山拿**的津贴,算是**方的工作人员。虽然**方的工作人员比私方雇用人员分红收入少了将近十倍,但是舒南城设身处地地为郑霍山着想,他考虑的不是收入,而是有更深的打算。

    几经坎坷,郑霍山终于修得正果,在皖西城舒皖药行里担任一个门市部的经理,成了一个“被改造好的人”。

    五十年代的皖西城,医和药是一体的。郑霍山的职责一方面卖药,一方面跟舒皖药行的老大夫张先生学习行医。舒南城偶尔也要到各门市部厅堂里坐诊,并且亲自指导炮制配方。每逢舒南城和张先生望闻问切的时候,这伙计格外留心。有一次张先生发现了郑霍山的床头有一本线装书《经络札记》,里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记录着研习心得。另有一本《舒皖药行医例存疑》,张先生留了个心,认真翻阅了后者,居然是对舒皖药行诊治的病例进行的跟踪调查。张先生大惊失色,悄悄地把这个情况向舒南城报告了。舒南城抚须沉吟片刻说,暂勿惊动,且看他有何主张。几个月之后,舒南城正犹豫着要不要把郑霍山叫来盘问清楚,没想到有一天郑霍山自己毕恭毕敬地捧着那本《舒皖药行医例存疑》找到了舒南城,从那本自编的册子一百多例病案中找出三十多例,其中有肝、肾、胆、肺等疑难杂症,向舒南城进言道,世叔,我看世叔和张先生等前辈用医用药半年有余,受益匪浅,每一味都不虚妄,而且下药度量程序十分讲究,辩证一说,充分体现。但是晚辈仍感欠缺,其实许多病症,内治固然治本,但若配以外部发力,往往可以速见神效,且减缓元气损伤。

    舒南城听闻此言,心中为之一动。内病外医,也正是他多年悉心揣摩的课题,只是理论上没有依据,临床缺乏实例,生怕无的放矢,一直不敢轻举妄动。过去他了解的内病外治仅限于拔火罐、刮痧之类。凭多年行医经验,他知道郑霍山并非妄语,而且已有迹象表明,这小子在这方面已经掌握了可作依据的学说,甚或有了临床经验。

    舒南城说,好,霍山,你不仅开窍了,而且入门了,更难得的是深入了。内病外医,很有学问,我希望你有所建树。

    郑霍山说,有世叔耳提面命,我想应该能够摸索出一些经验。

    从此之后,舒南城对郑霍山更是刮目相看。坐堂时就让郑霍山侍立左右,望闻问切之余,一老一少切磋外治之法。两个人后来还合作创造了驰名江淮的五极针法。

    02

    程先觉因保护和抢救慰问团领导而且负伤,立了个二等功,伤愈归队后官复原职,再次被任命为705医疗队的副队长。

    汪亦适和舒雨霏跟随安至深暴动成功后,辗转回到了一三五师驻地。经过短暂的审查,政治上清白,行动上有功,都受到了表扬。但是有一个问题让舒雨霏耿耿于怀,他们归队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到医疗队,而是留在一三五师后勤机关。集中营回来的同志十六个人,编成了一个随营学习班。战斗间隙,政治部的同志来讲课,还是不厌其烦地了解情况,还有点继续审查的意思。

    经过一段日子的调养,舒雨霏的脸上又泛起了红晕,精神气又足了。不知道是在集中营里装疯装出了习惯,还是精神当真受到了刺激,这位大姐的脾气明显见长,动不动就打抱不平。在接受审查期间,她居然把一三五师派来审查的干部骂了一顿,骂人家没良心,“老子在敌人窝里差点儿送命,他们这些后方的人倒好,吃饱了喝足了,神气活现地来整我们这些功臣来了。好像他们就是坚贞不屈,他们就是组织。我们这些吃了千般苦、受了万般罪的人,反倒成了怀疑对象。亲痛仇快啊!”

    汪亦适说,大姐你也用不着计较,这不是哪一个人想整我们,这恐怕也是组织程序。

    舒雨霏说,什么组织程序?看看他们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让他们到集中营里蹲几天试试,能不能经得起毒打,能不能保持气节,还很难讲呢!他妈的就连程先觉跟我们说话也是公事公办的,什么真金不怕火炼,什么要相信组织,一副官腔了,什么玩意儿!

    汪亦适默然。

    在接受审查的日子里,肖卓然和舒云舒也到随营学习班来看望汪亦适和舒雨霏。肖卓然倒是不打官腔,反复说,你们受委屈了,都怪我,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我的组织指挥不当,不光让你们差点儿送命,还有委屈。我惭愧。

    舒云舒说,大姐,亦适,你们要想开点。我们相信你们的气节。但是,毕竟有那么一段时间,你们是在队伍之外。只要你们把在集中营的表现说清楚、说充分,你们就是功臣。不过,我提醒你们,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既不能夸张,也不能隐瞒,一个细节失真,后果就不堪设想。

    舒雨霏说,老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为什么要夸张,为什么要隐瞒?我们就是要给你说说我们坚贞不屈的斗争经历,就要给你们说说我们忍辱负重的过程。在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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