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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要事?”
此时,易之行的眉宇已然紧蹙而起,他显然窥查出眼前者来意之中所捎来的恶讯。
燕祺将首埋得更低,口吻却尤为严穆。
“陛下,适才……适才前方传来消息,说是蔡小将军他擅离职守,率领手下的兵卒前往北方支援大将军一行人了。”
此言落后,燕祺迟迟不敢抬首,他自然明白这件事的危情性,因为这足以可能扭转易之临现今在朝堂的身位,如若他此行顺遂归来且取得良好战绩的话。
“而且……听闻蔡小将军他在大将军抵至北方的前一日便已至那处杀敌,当地的百姓对蔡小将军感恩戴德,蔡小将军的确曾逼退过不少敌寇。”
燕祺的话继续道出,易之行的容颜却愈发坠至阴冷的境地,他的脸色甚而就同周遭的皑皑白雪一般,惨白得惹眼,适才关乎于芝岚的温情亦被此时这抹惨白猖獗地凌虐殆尽。
“岂有此理……”
易之行的嗓音抖动着,而随之而颤的便是他的身躯。他像是骤然明白过来这一切究竟是怎的一回事了,原来当初易之临的逼使最终不过是在为他自己铺设好夺功的道路罢了,可以说,易之行在起初时便被这男子耍了一遭。
此时此刻,天子的身躯激烈地颤抖着,而其脸孔亦恢复至过往的狞恶与凶暴,青筋不断暴涨着,他渐渐听不清周遭人的劝慰。
“易之行,你无事吧?”
当下,在芝岚的眼底,易之行的脸色简直煞白得可怖,像是行将昏厥过去似的。下一刻,令芝岚猝不及防的是,眼下这位浑身筋挛般颤动的男子竟陡时啐出了口血来,那倾吐而出的血色当即洒落在地上的白雪之上。由于这血色温热,那皑皑的一处白雪竟冉冉消融,幻化为红色的液滴。
“易之行!”
芝岚高声疾呼道,燕祺亦在同时奔上前来,易之行就这般失却所有意识地在二人的眼皮子底下倒地不起,临昏迷之际,他的耳畔传来的仍是芝岚无休止地呼唤。
当他再度醒来时,周遭已是迥乎不同的光景了。殿内的炭火温热地燃烧着,身上的被褥亦是暖热的,宫人们在周遭忙来忙去,而燕祺与芝岚则在同太医交谈着什么。
“芝岚。”
易之行陡时轻呼了一声,芝岚连忙来至他的身侧。
“你醒了,怎么样,现在好受些了吗?”
天子无力地颔了颔首,那旁的燕祺正在送太医离去。
“瞧你现今的身子骨这般羸弱,日后你莫要再轻易动怒了,伤着了身子谁人赔得起?你就是脾性太差!”
芝岚抱怨起来,紧蹙的眉宇始终不下。
“那你能一直陪着朕吗?”
天子忽执起女子的手来,轻柔地叩问道。
芝岚自然地回握起他的手,相较于前些时日,现今的芝岚的确自然得多,兴许是觉得自己同易之行有着一年之约,因此便在潜意识中将照料天子的情绪当成自身的职责。
“我陪着你,陪着你慢慢养好身子骨,至于那蔡小将军什么的,统统都将他忘在脑后吧,我相信你谁人都能应付得了的。拿出过往你折磨我的魄力,没有什么是我们捱不过去的。”
芝岚的言辞逗笑了天子,但见天子始终紧持着她的手,说实在的,如若没有芝岚的存在,现今的易之行的确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这身残败的身子骨与种种始料不及的棘手事。
“好,那你陪着朕,朕便能将一切都捱过去。”
晕厥之前天子因急火攻心才致使自身的伤情加重,可现今再度苏醒过来,一旦瞧见芝岚的容颜,他便再也不觉得前方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尽管易之临擅自率兵前往北方的事情仍叫他耿耿于怀,但这也并不代表易之临便能就此在朝廷上叱咤风云了。说到底,适才天子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自己一直以来便被易之临牵引着走罢了。
不到多时,燕祺再度归来。
“陛下,是否要派遣兵卒前去捉拿擅离职守的蔡小将军?”
“不必了,现如今如若我们妄自派遣兵卒前去北方捉拿自己人的话,难免会引起旁人的非议。你不是说蔡小将军已然得到那处百姓的拥戴了吗?听闻他还一直照料着残余的百姓们,倘使我们贸然行动的话,民心岂不是要皆往易之临那旁倒去了?朕还不傻,待那违逆之徒归宫来再行定夺他的功与过吧。”
话虽如此,然而当天子提及到‘易之临’三字时,其容颜上漫溢着的乃是某种狞恶到肌骨中的毒恨,以及想要将其除之而后快的凶狠决心。
一侧的芝岚虽不知恨意的根源,却也还是被眼前人的容颜再度心悸。
然而待燕祺一离,再度眼望芝岚的易之行却又一次恢复至适才的柔情当中,狞恶的情绪不再,易之行满目柔情。
芝岚实在诧异于天子的改变,心底不免震颤连连。
“对了,适才愉妃抵至此处探望你,见你迟迟未醒,她放下吃食便也走了。”
“不管她,朕只想看见你。”
天子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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