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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之下,暴雨稍稍减缓了适才凶猛的态势,变得柔和了些许,电闪雷鸣的光景亦不复存。
殷宫之中,一执着伞的人影缓缓在雨中踱着步,他似乎分毫不曾顾及周遭的雨势,并不急着赶路的他好似正想呆在这晦暗的雨夜里,他那落寞的身形同夜色的寥寂融合得恰到好处,这身影走走停停,至到某间内殿的门前方才驻止。
殿外无人,夜色浓重,大雨凄凄,停驻的身形在夜色的笼裹下愈发消沉,他的脸孔被伞的光影所掩蔽,此时的他久久驻足于原地,不曾叩门,更不曾挪动一步,只是将低落的头颅稍稍沉落。
“啊!该死的!该死的!简直岂有此理!”
与此同时,阿露洛的宫殿亮堂一片,适才被她亲口吹熄的烛火此时竟又被女婢再度点起。
“娘娘!您莫要动怒了,兴许……兴许陛下他真当是突然有了急事吧,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身侧的小骨不断劝慰着在榻上‘闹腾’的主子,但见阿露洛将被褥外裳悉数扔了出去,满地狼藉,根本不同于方才这还打得火热的光景。
不久前,那惊天的雷声曾骤时阻遏了天子与阿露洛的双唇抵触,而天子在那时却像是幡然醒悟似的,不顾阿露洛的劝阻径自穿上了外裳离去,不曾丢下任何只言片语,决绝的态势容不得旁人的分毫阻拦。无论阿露洛怎的呼唤,他的背影始终那般坚决。
就此,外头那传得沸扬的风言愈发在阿露洛的心底根深蒂固了,她不得不认为易之行就是怀有隐疾,否则怎的回回都是入了妃子的寝殿,继而又不行一事地匆匆离了去呢?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呀!他到底怎么了!方才明明都万事无虞了!脑袋是被闪电劈了吗!”
得不到春宵一刻的阿露洛疯狂地疾呼起来,这还是她头一遭这般失态,如若不是易之行的作为过于诡异,她也不会如此失控。
“他怎的就没继续?他怎的就没继续!这该死的雷声!这该死的殷宫!”
现今再去瞧一眼自身妖冶的装扮,阿露洛只觉分外来气,她忽而觉得自己今夜便是被易之行耍了一遭,跌宕起伏的情绪终归还是没能得个圆满,易之行好不容易到临一次,竟又忙不迭地离开,盛怒之下的阿露洛甚而都开始怀疑起易之行到底是否当真是个男儿身了!
“娘娘,您就莫要气恼了……”
“本宫怎的能不气恼!进宫许久,陛下竟连碰都没碰过本宫!倘使这传闻传到草原上去,本宫岂不成了旁人的笑料?”
“娘娘,又不是您一人,这宫里头谁人不都未曾得到陛下的宠幸吗?兴许陛下今日当真是骤时响起什么了吧,娘娘您现莫要动怒,万一您的怒意传到天子那儿,日后天子怕是不愿到访了。”
小骨连连劝慰起来,然而阿露洛却始终处于一方极端的愠怒当中,她同这宫里头除却芝岚以外的每一个妃子一样,都万般不解于易之行的身体情状,她也同易之行的每一个后宫女人一般,都开始不得不怀疑起易之行是否真在那男女之事上有着某些不可告人的隐疾了。
静访宫的内殿之外,稍稍垂落的伞冉冉被伞中人抬起,一张阴郁俊俏的愁容就此绽露在夜色下,原来是易之行。
当时丢弃阿露洛的他径自便取伞来至静访宫内,他之所以来此的原因确乎是那声骤雷的功劳。兴许正是那声骤雷叫他幡然醒悟了吧,他为何要勉强地同一不爱之人去行一些只有相爱之人才会行的事?仅仅只是为了堵住外界的悠悠众口?思绪及此,易之行潜意识里愈发不情愿了。直至方才那一刻,他才彻底明白过来,原来他生性便是如此,毋宁孤独终老,也不愿同一不爱的女子圆房,对于天子而言,这的确是个怪事,但他始终没法蒙骗自己的内心与身体。
此时此刻,雨势愈发迅猛起来。哪怕在这嘈杂的雨势中,易之行甚至于都可以听闻到里头人轻微的哭音,此音一出,他的心便也随之骤紧,像是被什么剜着一般,创巨痛深。
尽管站在门前,飘零的大雨仍顺着伞沿低落,有些淅沥地打在他的背上,有些则从他的脸庞上轻轻滑过,俊俏的容颜沾染上一两滴雨珠,如若不仔细瞧之的话,你也许会以为这是他的两滴清泪。
里头的芝岚因为相思的苦痛痛哭不已,外头的易之行亦因情感的缺失静默伫立,两人仅仅隔着一扇门的距离,易之行却觉得自己好似相隔她很远,像是一辈子也触碰不到了。
不知站立许久,许是半个时辰有余。执着伞的易之行就这般岿然不动地站立在冷雨下,像是一尊雕塑,分毫不知酷寒。芝岚的哭音被他分分秒秒地听在耳里,纵使如此,百般不忍的易之行仍旧自私地不愿放她离去。
就让二人一齐痛苦着吧,至少彼此也是在一起的,天子暗中思衬着。思衬毕,他又惊觉于自身的疯狂炙热。
“啪嗒!”
乍然的一声,彻底将一直淌在空气中的寂寥与沉落氛围凌空划破,思绪与鼻息皆在当下骤止了。
此时此刻,现于易之行眸前的乃是芝岚同样讶异的惨恻哭容,适才她凶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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