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乞讨无异。他转脸痛苦地对若莲道,“夫人,您别逼我。咱们……总会有办法的。”
“我逼你?”若莲冷笑着坐回去,随即又定定地望着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把我给卖了。你拿着钱,买匹马回杭州后,如果不怕我辱没了你们叶家的声誉,就拿钱来赎我,如果不愿意也无妨,我反正也有吃有喝的……”
叶勋打断她,“夫人!”
“怎么?以为我跟你说笑呢。你别说,如果跟活活饿死比起来,我宁可被卖,至少有口饭吃。你不愿意,我就自己把自己买了,到时候分一半钱给你。”
“夫人!就算叶勋粉身碎骨也不会让夫人把自己卖了呀?”
若莲白了他一眼,“你粉身碎骨?你是打算把自己切碎了卖肉吗?”
叶勋低头一笑,然后嗫嚅地说,“可是我身上没有剑……”
若莲见他有松动,立刻来了精神,“这有何难?等着!”
若莲起身到了一个卖刀剑的摊位,跟老板不知说了什么,老板竟然答应让她选了一把剑带过来。若莲带着剑笑着冲叶勋走过来,叶勋紧张地心‘砰砰’跳个不停。
“拿着!”若莲把剑递给他,“别扭扭捏捏的!你只管舞你的剑,什么都不用说,就像在家里练剑一样。一切都交给我。”
叶勋接过剑,在手里晃了两下,剑做工比较粗糙,很轻,但也勉强可以用。叶勋跟在若莲身后,两个人到街心,叶勋把脑袋几乎要埋到胸口。若莲则像一个老江湖似的对来往的人一抱拳,“走过路过的大哥、大姐、大叔、大娘、妹妹、弟弟们,大家请留步。我夫妻二人今天路过贵宝地,出门在外谁都难免遇到些难处,如今我二人已身无分文,因为还有很远的路要赶,不得已,只得用自己的薄艺换些盘缠,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我夫妻二人再此谢过了!”
若莲给了叶勋一个眼色,叶勋便开始舞起剑来。叶勋尽量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去看那些驻足观看的人,把他们想象成一棵棵树,想象自己在家中花园里舞剑。由于叶勋剑法实在精妙,舞起来不但‘嗖嗖’生风,还很优美流畅,很快人也越聚越多,围着一家四口的那些人也转向他们。叫好声络绎不绝,再加上叶勋本来就俊朗不凡,紧绷着的脸又多了几分凛然正气,让那些看热闹的姑娘媳妇们都看得粉面潮热、心旌荡漾……
舞毕,叶勋收起剑,给大家深深一躬。若莲便张罗着收钱,虽也有个别的人一见收钱就退到后面,但大多数人还是愿意慷慨解囊的。很多小姑娘一边往若莲布袋里投钱,眼睛一边瞟向叶勋……
等围观的人散尽,若莲喜眉笑眼掂量着一布袋的铜板对叶勋说“看看,还不少呢。”
叶勋表情很冷淡,只是哼了一声。他察觉到旁边不远那一家四口似乎起了争执,那位大哥正阻止他媳妇干什么。他转过脸来看他们,那位大哥见叶勋看他们,便不再出声,那位大姐却三步两步走过来,冲着叶勋就喊,“你们还讲不讲江湖道义?是我们先来的,你们一来,所有人都去你们那里了……”
看到叶勋正不知如何是好,若莲连忙拦在叶勋前面。“什么江湖道义?这又不是你们家的地方?卖艺就是要各凭本事,没人看你们,怪的了我们?”
叶勋扭头看那爷仨,那位大哥和大一点的孩子连忙躲闪着他的目光,低下头。小一点的孩子还什么都不懂,兀自玩耍。叶勋向他们走过去,若莲和那位大姐也不吵了,都扭着脸看他。
叶勋走向那个大一点的男孩,这个男孩精瘦黝黑,但一脸坚毅,会打把势、翻跟头,也是家里表演的主力。叶勋在他身边蹲下和蔼可亲的笑道,“小弟弟,你多大了?”
小男孩看了看父亲,见父亲冲自己点点头,便回答,“俺九岁了。”
“这么小就能帮着父母养家,养弟弟了,你真棒!”小男孩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你上学堂了吗?”小男孩摇摇头。
旁边孩子的父亲,喊过孩子的母亲有些抱歉的说:“兄弟,别介意啊?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们自己表演的不行,没人看,跟别人何干?话说回来了,兄弟,你的剑耍得是真好。”
“是吗?”叶勋一笑又转向小男孩,“小弟弟你觉得呢?”小男孩很真诚的点点头。“有机会哥哥教你。大哥,你们一家人为什么要出来?靠卖艺为生哪里是长久之计呀?”
“可不是吗?如果有你那两下子倒还好,可是我们又没有什么大本事。要不是家里遭了灾,谁愿意出来呀?今年庄稼颗粒无收,在家里就得等着饿死……”
听到大哥说这些,孩子母亲竟然哭了起来,“在外面也是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我们倒还好,孩子还小跟着我们受罪了。”
“哭什么哭!”男人呵斥道,“咱们山东人走哪里没人说个不字,就算饿死,也不能胡搅蛮缠呀!”
叶勋看向若莲,若莲也盯着他,“夫人,咱们把钱都给他们吧?他们拖儿带女的,咱们就两个大人怎么都能忍。”听闻,几个人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若莲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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