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勋心想可不是这又差不多七天了,便点点头。
文度插话道,“夫人,能不能改天?您看大人已经很疲惫了,眼睛都熬红了。今天晚上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若莲看了一眼叶勋,果然眼睛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看着很憔悴,便也生出了几分恻隐之心,“那就明天晚上吧,也不差这一天了。”若莲看到了叶勋又脏又破的衣服,皱眉埋怨道,“瞧这身衣服被你穿成什么样?晚上脱下来,让桃儿给你洗洗补补。什么衣服穿在你身上都可惜了!”最后若莲不忘嫌恶地瞪了他一眼才离去……
叶勋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经过这一番折腾,叶勋的万丈豪情像被一盆冷水浇下来,直浇得他都心都凉了。
皇上仔细把叶勋的奏表了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甚至可以从某个笔画颤抖的字和水渍干涸的痕迹,想象出他写这篇奏表时激愤悲痛的心情。皇上把奏表丢给了旁边的大太监兴旺道,“叶勋的奏章你看过了吗?”
“回皇上,奴才没看。这个奏表是直呈皇上您的。”
“你看看。”
“奴才遵旨。”兴旺小心翼翼捧起奏章看起来。
皇上在一旁揶揄道,“平时让他写一个针对时弊的文章,他再三推诿。如今为了一个殉职的治水官员,在这洋洋洒洒上千个字。若不是如此,朕还不知道他文笔了得呢!不准!他不是和杜谦兄弟情深吗?朕就是不准,看他能怎样?”
兴旺笑道,“看来这个杜大人对叶大人很重要。杜大人为治水死在任上,的确也是另人惋惜。”
皇上斜倪着他,轻哼一声道,“就算杜谦因公殉职,轮到他一个杭州知府提出表彰吗?他这叫越俎代庖!本来杜谦这个事也在两可之间,就因为他,朕反而不答应了!”
叶勋和秋桐临风立在亭子里。秋桐关切地望着神情伤感的叶勋道,“我听说你出去了几天,没想到是因为这个。杜大人那么年轻就殉职于任上,实在另人扼腕。”
“秋桐,你不知道杜大哥对我的意义。他就像我生命中的一道光,就是他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正义,有理想,有光明……是他告诉我,人活着应该无愧于心,要去做一些事情,才不枉来世上走一遭……”
秋桐一边很认真地听着,一边点头。突然她轻声问,“你要做他那样的官吗?”
叶勋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我想做他那样的人。纯粹!干净!一往无前!不计后果!不畏艰险!心怀天下!”
“杜大人的人品绝对是无可挑剔的,但做官……”
叶勋转脸看了她一眼,辩解道,“那是因为官场太黑暗,像杜大哥这样耿直又骄傲的人不愿意与那些贪官污吏为伍。”
“适应不了官场,谈何实现政治抱负?”
“你……不认同杜大哥?”
“我也说不好,不过我相信有个人他肯定能把官场上这些事跟你探讨明白。我认为他是最会做官的人。”
秋桐竟然把叶勋带到了她家。叶勋走到大门口才嗔怪道,“你怎么不早说要来你家?见你父亲我是不是应该带点礼物来?”
秋桐含羞道,“咱们的事我还没跟父亲说呢。这次来不算见父母。最多算是同僚间走动。我一会让人去你家报信就说你今晚来巡抚大人家谈公事,不回家吃饭了。”
叶勋的到来让吴忠合稍感意外,但很快就被寒暄客套代替。三人一起用了晚餐,餐桌上气氛比较和谐,叶勋稍有些拘谨,不时偷看秋桐。吴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不停地给叶勋夹菜。“叶大人,多吃点。别客气。”
饭后,三个人便来到客厅,下人奉上了茶。秋桐先开口,定了一下此处谈话的基调。“父亲,您知道吗?邸报上说的在安徽治水身亡的杜大人是叶大人的发小。叶大人从小就很崇拜他,把他当做人生的标杆。这次他的离去,让叶大人悲痛万分。”
“杜大人因公殉职的确让人心痛。”吴忠合也颇感惋惜道。
“我大哥清廉、恪尽职守是难得的好官!”
吴大人用手捻了捻自己的胡须摇头笑笑,想了想才说“论人品,杜大人高洁且耿直,无可挑剔。但论做官,恕老夫不敢苟同。”
“吴大人言下之意是说我大哥不算好官?这……怎么可能?”叶勋有些意外。
“那得看对好官如何界定。依老夫看杜大人算是一个品德高尚、正直忠贞的‘清流’,算不得一个济世能臣。”吴忠合依然态度平和道。
“杜大哥怎么就不算一个能臣吗?他治国韬略、济世理论都非常的有见地,而且也很实用。只是没有用武之地罢了。”叶勋辩解道。
“叶大人以为什么才算得上能臣偱吏?”
“能臣偱吏?”叶勋思忖了一下,“应是娴于吏道、勇于任事、心系朝廷、不避险阻、政绩突出的官员吧?”
吴忠合点点头,“叶大人说的很好。老夫还可以补充一下。能臣偱吏一般都很善于解决棘手疑难问题,善于改革前进。能很好的完成自己的使命,但是为达到目的会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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