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为了相公安全。他倒好,倒打一耙,反倒说我不是。”何夫人低声埋怨着进了何府。
哪知她前脚刚跨进门槛,便听到何来冲她一顿怒吼:“没记性还是没脑子?宾客众多,不晓得上下打点么!若是丢了面子失了体统,便休了你!”言罢,何来衣袖一甩,愤而离去,留下何夫人愣于原地,他什么时候长胆了,敢冲我发火?
多半是在那狐狸精上碰了一鼻子灰,有气无处撒,这才莫名其妙的将怒火泼在我身上。她冷冷一笑,暗道:也罢,今日给你点薄面,不与你计较,待大寿过后,你从此可以消停了。
她哪里知道,此时的何来,已非她丈夫,那惟妙惟肖的假何来如今封了穴道五花大绑在一个不起眼的客栈里,由陈老五寸步不离的看管。
此时的何府同五年前相比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无论从屋舍建筑、庭院装饰,或是家居摆设,无一不透着奢华。面积之大令人瞠目结舌,屋舍错落有致令人眼花缭乱,以至于何来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何所惧和张琴的住处。
若是找人打听,岂不是让人心生怀疑?即便是见了爹娘,又如何证明自己才是真的呢?爹娘绝非愚笨,又非傻子,岂能察觉不出蹊跷?为何不见爹娘?为何有一股危机四伏之感?
心思斗转间,见到下人忙里忙外,何来随手逮了一个,让他取来笔墨纸砚,而后在纸上画了一幅画。他本无画画天分,更谈不上惟妙惟肖,仅可勉强辨认,作完了画,又题诗一首,只说父亲大人六十大寿,平日自己忙于事务无暇照顾,今日想亲自宰鸡下厨做道菜略表孝心,去问下父亲喜欢何种味道。嘴上如此说,心想着母子连心,老娘定然明白其中深意,于是让下人务必亲手交给老夫人。
下人应了一声,转身跑去给管家看。望着下人的背影,何来的嘴角浮起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
下人并没有直奔何所惧,而是将画拿给了管家审阅,同时,何来对他说的话也是一字不差的说与管家听。管家瞅了一眼不禁哑然失笑,画的题目甚至还写错字了,叫做“手机”。
只见纸上画了一只人手,手里提着一只束缚的公鸡,公鸡下有一个圈圈,看起来像是个鸡蛋,旁边附有一首不成体统的小诗:
~~惊叹红尘多变换,不知画中有机缘。
~~妹妹嘟嘴不进屋,哥哥迷途不知返。
~~提鸡款待宾客来,哪知公鸡吓出蛋。
~~携妻贺寿一锅端,管它红烧与白斩。
“告知相公,一切皆可。”说罢,将画揉成一团丢于墙角,哪知却被一个孩童捡拾。孩童不识字,对着画疑惑不解,屁颠屁颠的去问别人,却是无人理睬,抬头见有位面黄肌瘦的老者扶着门槛直喘气,于是上前请教。那老者看见“手机”二字,无神的眼睛突然射出惊喜的光芒来,捧着画颤抖不已,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不是别人,正是何所惧。
世上哪有父母不识亲生儿子的道理!
然而,何所惧和张琴却不知江湖险恶!
话分两头说。
暗中尾随而至的何来当场就怒火中烧,见所有事务下人非但都来禀报于他,且不通报自行做了决断,联想到擒住那假何来时他身无分文,对眼下情况有了大概的轮廓。对于管家只手遮天的行径,何来不解爹娘何以坐视不管任其所为。
忽而,眼前有个熟悉的人影走过,定睛一看,那不是小红么?五年未见,小红长高不少,也算凹凸玲珑,只是身体看上去十分纤瘦,好似营养不良一般。他心里大喜,正要打招呼,却见她低着头,跑至树下偷偷抹泪。
不多时,传来一个女人的怒斥声:“一个下人竟然偷盗我财物,可还有家法?把她绑了!”
这个女人何来认识,她就是那假何来的妻子。只见她挥挥手,身旁的丫鬟一拥而上,将小红绑了个结结实实。
小红徒劳的挣扎着,泪眼朦胧的说道:“这玉佩原是我家小姐家传之物,莫说是老夫人,即便是何相公,也无权私藏。望夫人明查!”
“莫说是一块玉佩,何家上下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我告诉过你,你家小姐已经坠落山崖而死了!我见你忠心护主,赏你一口饭吃,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小红争辩道:“我家小姐武艺高强,怎会摔落悬崖?即便真的死了,玉佩也是我家小姐的!”
夫人恼羞成怒,冷笑道:“好心留你,却不识时务。既然如此,来人,把她卖进春香楼!”
小红叫道:“我是小姐的丫鬟,也是她的人,你要动我,须先问过我家小姐!”
夫人冷笑道:“你家小姐人已死,不如你下去陪葬?”说罢,挥挥手,喊来两个何府护卫,左右站在小红两边,命人取来三尺白绫系在她脖颈处。
小红自知今日逃脱不过,横竖都是死,干脆豁出去了,怒目圆睁,吼道:“好个蛇蝎心肠的陈婉儿,别以为我不知!那管家是你的父亲,你们父女俩串通一气,给老爷老夫人下毒,又逼迫老爷老夫人下聘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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