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吃了药,睡得沉,红湖、红玉、珠儿等人,一早得了青崖的命令,听到院中激烈的打斗声,紧咬着牙关,相互依偎着抱在一起,强制自己不发出声音。
一直到天放亮,陆续而来的刺客才没来了。
沐雪早间转醒,急急忙忙让红湖给她更衣,梳头,连饭都来不及吃,就想出去,最后一日了,她实在忍不住了。
红湖等人拦不住沐雪,沐雪抱着大肚子,一脚踏出外间门,便瞧着院子里青烟领着人提了桶再冲洗,鼻间隐隐闻着一股血腥味儿。
“青烟,出了何事?”沐雪更加心急。
青烟抬头对沐雪笑了一下:
“夫人,无事,昨夜院子里进了贼,甘左大哥他们已经处理了,只是弄脏了夫人的院子,夫人先进去,等小的们把院子收拾干净!”
沐雪冷了冷眼:“昨夜有人来杀我?”
什么贼需要甘左他们就地诛杀?而且还是这样关键的时候,可见是对准了她来的。
“青烟,叫人去套车,我要去午斩台看爷!”
想着歹人竟然选择在穆楚寒处决的头一夜来杀她,肯定是他们狗急跳了墙,如此沐雪倒真相信穆楚寒有脱身之计了。
沐雪收回了脚,瞧了瞧忙着收拾院子里血迹的下人,又返回屋子里去。
“红湖,叫她们摆饭。”
这日,从早晨一直拖到快中午,冷子翀还是没有开口,左相等人心里一直打着鼓,眼瞧着时辰快到了,大理寺卿对左相说:
“大人再熬一熬,不过两三个时辰,只要皇上不松开,穆家老九必死无疑。”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大理寺去底牢带了穆楚寒出来,一路押到了午斩台。
此时跪在正阳宫门口的孙太傅,领着江南学子们转移了战场,全部去将午斩台围住,直接围了个水泄不通。
古三公子包了一出酒楼二楼的厢房,偷偷的看着午斩抬,脸上往日的嬉笑全都不见了,铜钱在他旁边站着,瞧着似变了一人似得主子,也不说话。
蓝衣公子和白衣公子也在对面的酒楼安排了厢房,两人也密切关注着,不发声。
江南学子此次听说考题泄露,十分愤慨,他们又以鹿山书院马首是瞻,听说孙院长举荐的这个人,风华绝代,十多年前就是三甲第元,才学甚为出众,被封为盛京第一公子。
且他不为权贵所缚,又与整个盛京的王公大臣、权贵公子为敌,还敢公然抗旨,叫板皇帝,这些事迹传下来的,不免让江南这些自恃清高,潇洒不羁的才子们心生好奇,佩服。
一来他们是为了争取自己的权益,二来也是想瞧一瞧这位搅动得整个盛京不得安宁的穆九爷到底长什么样子。
于是,孙太傅提议转战午斩台示威的时候,大家全都跟了过来。
快到午时,穆楚寒终于由大理寺的人带来了。
因为他特殊,大理寺卿也没绑着他,只将他用囚车装了运过来。
囚车缓缓而来,车里的人并没有穿囚衣,却是穿了一身火红的长袍,长长的黑发用玉琯琯起,负手战立在囚车之中,凤眼孤傲、桀骜不羁,用一种目空一切的态度俯视众人,从众人面前经过。
这哪儿像是来杀头的?
众江南学子,连同一向清高的孟景枫都忍不住被一身红袍的穆楚寒所吸引。
果真是盛京第一才子,如此风华绝代,怕是天下再也找不出这般长相,这般气质的人了。
听孙院长说他还在未满十二就已经是三元甲第了,比太子还得先帝宠爱,十二岁上就敢卷入夺嫡之争,若不是家族的背叛,他当年或许就能扶持一代君王上位。
这些事情,虽只能再私下传诵,却引得江南学子热血沸腾。
如今见了真人,更是佩服仰慕有加。
只见穆楚寒,长身玉立,身姿挺拔站在高高的午斩台上,血色长袍在风中飞扬,一张俊脸冷冽,狭长的桃花眼深邃,丝毫没有惧怕之意,纹丝不动,反而衬着一旁的大理寺等人颇为弱势。
蓝衣公子和白衣公子瞧着午斩台上的穆楚寒,觉得胸膛中的血在翻滚,白衣公子感慨着说:“雷兄,便是不成事,这辈子能跟着九爷这样的人物,也是值得了。”
蓝衣公子忍不住点头。
古三公子也一直紧紧盯着远处的穆楚寒,突然似乎远处穆楚寒的眼睛瞟了过来,古三公子紧绷着的俊脸,顿时有些慌张有些激动,拉着身边的铜钱问:
“刚刚,九爷是不是在看小爷?”
铜钱伸长了脖子,只看见黑压压的围着午斩台的江南学子,愣愣的摇头:“小的不知道啊!”
古三公子推开铜钱,欣喜肯定的说:“九爷刚才一定是在看小爷,嘻嘻!”
这边,皇宫里,冷子翀听说孙太傅带了江南才子到了午斩台,简直怒不可言,百里破风在一边淡定的喝茶,瞧着冷子翀发脾气。
等冷子翀冷静下来,百里破风便淡淡的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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