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博弈,最终结果却是皇帝答应此次春闱成绩作废,选在十月和秋闱一起重开春闱,条件便是,对此次参与舞弊的众盛京公子取消此次考试资格,但不影响日和的科举,不再追究。
孙太傅等人答应了。
既然双方达成了共识,接下来便是选择此次重开春闱的主事人选之事了。
礼部涉嫌的一干人等自然是不能用了,放眼望去,整个朝堂大半的朝臣都牵涉其中,竟一时选不出合适的人选。
春闱主持之人,一是要本身学识过人,得学子们信服,二是要立场坚定,不偏不倚,三是要能力出众,保证能严谨完美的完成任务。
冷子翀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瞧着下面的朝臣,文臣们无一不牵涉其中,若让武臣来主持此事,简直是滑稽,根本不可能,一时头痛的很。
原本有人建议,干脆让孙太傅来主持,可孙太傅退却了,说他如今是鹿山书院的院子,若由他来出考题,他来安排一干事宜,难免会引得衡水书院的学子不服。
这般讨论来讨论去,讨论了一个多时辰,还是选出个合适的人来。
最后,孙太傅上前一步提议:
“皇上,老臣心中倒是有一合适人选。”
“若此事由他负责,南北学子皆无怨言,也绝不可能发生徇私舞弊之事!”
“是谁?太傅快说来!”冷子翀整个脑袋都要给朝臣们吵爆了,一听就来了精神。
孙太傅直视冷子翀的眼睛,一字一字说:
“他便是穆侯府第九子,曾经的盛京第一公子,穆楚寒!”
此眼一出,朝臣皆震,脸上纷呈多变,简直好看极了。
“皇上不可!”左相头一个站出来反对。
“穆家此子是死囚,还有两日就处决,怎能让他担此重任?简直荒唐至极!”
有左相带头,渐渐便又有十来个大臣出来表达了强烈的不满,穆侯爷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孙太傅,心里跳了一下,直觉这是救穆楚寒的最后一个机会,自然是附和孙太傅所说。
孙太傅提了一句,瞬间就让整个朝堂炸开了锅,闹闹哄哄起来,他等大臣们吵闹了一阵,上前一步突然说:
“老臣不知穆家九子犯了何罪?却知重开春闱之事迫在眉睫,若不小心谨慎处理,往后皇帝还能选到有学有才之士,朝堂还能有可用之人?”
“难道在众位大臣眼中,区区穆家九子的一条性命,还比不上整个江南学子,比不上整个朝政的稳定,比不上整个国家的安危?”
孙太傅严厉的扫视一眼群臣:
“如此,你们还真是有出息,也太瞧得起穆家第九子了,竟害怕他到了如此地步!”
说完,孙太傅拂袖而去!
孙太傅走后,皇帝冷子翀开始沉思,朝廷的臣子们还是在蹦跶,左相和穆侯爷两派相互指责。
下朝之后,皇帝冷子翀也没有明确表示,要不要听从孙太傅的建议,延缓穆楚寒的刑期,让他来主持这次春闱。
殿阁大学士私下对冷子翀说:
“此事颇为蹊跷,春闱作弊之事暴露的时间简直太巧了。”
冷子翀也是这样想的,可他早就怕人查过了,古家那个三公子和沈家五公子的说辞,是一点儿错漏都没有,且两家都和穆楚寒有仇,特别是大提督家的古三公子,更是给穆楚寒当众打断了腿,一直叫嚣着要报仇,不可能去帮他。
江南的那个孟景枫,和穆楚寒也从未照面,根本不认识,而此次参与徇私舞弊的公子们,又是如此众多,不可能全给穆楚寒收买。
礼部又确实泄露了考题,穆楚寒常年在金陵,哪儿来那么大的能耐,下得了那么一大盘棋。
冷子翀暗中思量,觉得如果是他,肯定是干不成这事儿的。
退一万步说,即便这些不可能完成的事,都是穆楚寒计划的,可他又怎么知道他那日会给三司抓起来,又怎么会知道他会于哪儿定罪处决?
除了一个巧字,实在没有别的解释。
可冷子翀天性多疑,虽然认定了此事不可能是穆楚寒计划的,却又不愿意就这样放了他。
第九日,皇帝还是没有松口,江南的才子依旧坐在正阳宫门外不散。
眼瞧着第二天便是处决穆楚寒的日子,盛京简直上上下下,全部都紧绷起来。
是夜,沐雪寝食难安,想着第二日穆楚寒就要被杀头了,一颗心狂跳不止,烦躁不安,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程大夫看她这般辛苦,悄悄在她的安胎药里加了些东西,强迫着让沐雪睡了个好觉。
几日都不见踪影的青崖回来了,与青烟、甘左、甘右几人说来些话,便命令这夜,所有人严阵以待,警觉起来。
果真,半夜,沐雪房顶就来了贼人,穿着夜行衣,蒙着面,手持尖刀,直奔沐雪的房间而去,早早隐身在暗处的甘左甘右,冷笑一声,提剑上前,就将几个蒙面人杀了,整个后半夜一连来了四伙人,全是奔着沐雪和她肚子里的孩儿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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