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福老请放心,这位的确是新任七门掌门,如假包换。”
“呵。”另一边,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嗤之以鼻道,“我眼巴巴的从南方赶过来,以为今年能见咱们门主一面,结果门主就拿这么个小丫头片子来糊弄我们,大家伙儿说说,憋不憋屈?”
“我也是冲着门主来的,这么些年过去了,我快连门主他老人家长什么样都忘记了。”
“往年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根本不愿意跋山涉水的往江城跑,派小辈们过来交差就行,今年开着房车一路躺过来,差点没折腾掉我半条命,结果呢?”
“大祭司,今夜门主他老人家不来,这差,我是交不了。”
“对,我怕我交的东西太多。这黄毛丫头掰着手指头算不过来,到时候再丢了少了,这份错算在谁头上?”
“我……我爹上个月才过世,我是第一次独自过来交差,临走前堂内长老左叮咛又嘱咐,就怕出了差错,没想到……”
……
坐在椅子上的四十位,敢情都是从天南海北,七门的各个分堂过来的代表,虽然我以前从没想过,七门到了今时今日,还有这么大的阵仗,但如今既然大家都凑在一起了,我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这些个老家伙,一个个都看不起我,一个个恨不得立刻将我从掌门的位置上拉下来,他们能来,给的是白少恒的面子,而不是我。
我一撩袍子,转身便坐在了主位左边的太师椅上,也没说话,一手搭在桌子边缘,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扣了三下。
就这一个动作,引来下手几十个人虎视眈眈的眼神,跟盯着杀父仇人似的看着我。
我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白洪川倒是上道,立刻给我斟了一杯茶,端起来亲手送到我手上。
我捧着茶杯小抿一口,仍然没说话。
其实不是不想说点什么镇镇场子,而是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白少恒没跟我提,我只知道他们是来交差的,具体交什么差我不知道。一张口便要露馅,只能摆摆架势,希望能压迫到他们,让他们主动说。
就这样,我坐在主位上,几十个人或坐着,或站着,在下手。
僵持了足有一刻钟的时间,那福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丢下一句:“欺人太甚!”
抬脚便走。
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厮连忙跟上。
他一走,呼啦啦一片,得有二十多个,都站了起来,作势也要走。
白洪川看了我一眼,我敛目往下,一手重重的将茶杯往桌上一搁,哐当一声,杯盖掀翻,落在了桌子上,咣当当的响了几声,定住。
我抬眼看向白洪川,掷地有声道:“大祭司。是不是还有人没请到啊?”
白洪川一愣,可能是没想到我会忽然这么问,想了想,张了张嘴,应该是想提醒我,白少恒暂时并不打算露面。
但我就是盯着他,直直的盯着,用眼神逼迫他说。
那福叔都要走到门口了,脚步停了下来,那些站起来准备走的家伙,又悻悻然的坐了回去。
白洪川脸色变了变,小心说道:“掌门,该到的,都到了。”
“真的?”我语气冷了下来,“是你没去请,还是面子不够大,请不来?”
“还是说……我的面子不够大,有人已经不把我这个掌门放在眼里了?”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我的眼神不经意的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那福叔明显身子一震。
白洪川也是个机灵人,张嘴便说道:“福叔,七门里您办事最稳妥周详,您帮我看看,今天到底还缺了谁没有来?”
这是给福叔台阶下了,那福叔转身,往回走了几步,眼神如炬一般的射向我,说道:“除了门主,还有……”
他身边的小厮接嘴道:“还缺咱们门里的保家仙,往年里咱家保家仙都在闭关,听闻今年已经出关了,大祭司是否忘记请了?”
这小厮果然会说话,呵。闭关!
白洪川恍然大悟,连声说道:“请了,头几天便请了,只是保家仙身份尊贵,轻易不抛头露面,他老人家想露面的时候,自然会跟大家相见的。”
“这样说来,该到的人,都到了。”我说道,“那么,时间不早了。按流程走起来吧。”
经由刚才一闹,众人的气焰也散了,只是气氛再次凝固了一般,大厅里静的跟坟墓似的。
我一直等着那福叔开口,但他始终不领头,就在我想着该怎样再敲打他的时候,右手末尾处,一个三十多岁,穿着藏青色长袍的男子站了起来,冲我行礼,说道:“长白山分堂堂主白景澄为七门敬献金元宝万数。银元宝十万数,童男童女千对,香烛千担……乌金若干。”
这白景澄出声自报家门的那一刻,我的心跟着狠狠一震,他竟然是从长白山那边来的。
紧接着他嘴里说出来的东西,让我头皮发麻,呜呜泱泱说了那么多,最后我听的最清楚的,就是乌金若干。
乌金这种东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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