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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诡异的是,从西边围墙开始,地面上撒着一层青灰,青灰体轻,本应该一吹就散,也不知道这些青灰拌了什么东西,竟然服服帖帖的粘在地上,从西边一直延伸到香炉。
香炉底下,放着一口很大的元宝形铜盆,铜盆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白洪川引着我进正厅,正厅主位上,摆着供品,左右两把太师椅,下首,两边各自摆着两排椅子,总共四十把。
东西屋分别挂着门帘,我抬脚朝着东屋走去,拉开门帘,迎面便供奉着一方牌位,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白家供奉柳伏城这个保家仙的牌位。
再往里,便是一张雕花拔步大床,老古董的样式,那是我奶奶睡了几十年的床了,看到这张床,仿佛还能看到当年奶奶坐在床沿上做纸扎的样子。
眼睛有些酸涩,赶紧退出来,又到西屋去。
西屋以前是我的房间,而此刻,里面的摆设果然都如以前一模一样。
白洪川说道:“大小姐先在房间休息吧,需要什么叫一声,外面有人应着。
我点头。往后指,问道:“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感觉这老宅子明显扩建了,比以前大很多,建了后院,是吗?”
白洪川应道:“对。”
我问:“我可以去看看吗?”
“暂时还不可以。”白洪川说道,“还没有完全弄好,等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也不强求,在房间里坐下,顺手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着。
白洪川出去之后。整个房间显得空荡荡的,我又站起来,跺到大门口,朝着四周看。
整个村庄静悄悄的,全然没有往年除夕的热闹,甚至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我抬脚想要去隔壁看看,立刻有死士上来拦住我,我识趣的回房。
今天整个村子可能都被死士包围着,至于那些村民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能等事后再问。
我耐心的等着,最后实在熬不住了,就盘腿上床,打坐入定。
本来天气就不好,冬日天色也黑的快,等有人进来叫我的时候,院子里,已经一片说话的声音。
我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半。
窗外有风阵阵,房间里温度要比白天降低了至少十度,我犹豫了一下,来人提醒道:“大小姐,您该换衣服了。”
我点头。那人出去,关上房门,我手脚麻利的将礼服换上身,又将白二婶提醒带着的大氅披上,坐在西屋的圆桌旁,等着。
耳朵竖起来听着外面的声音,陆陆续续的好像来了很多人,这样的状况,是往年除夕之夜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白少恒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六点五十左右,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停止,我听到脚步声朝着大厅走来,一众人落座。
七点钟刚到,西屋的门被推开,白洪川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说道:“掌门,人差不多来齐了,请您掌事。”
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愣了有半分钟,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站起身来,闭了闭眼,稳住心神。
白少恒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让我走一走往年,奶奶除夕要走过的路,处理的事情。
而往年,奶奶都是避着我的,我以为她都是出门去了,而事实上,她可能只是设了阵法,困住了我,屏蔽了我对外界的过多感知罢了。
每一个除夕夜,奶奶都在家里,应对着平时从未登门过的这些人。
我脱下大氅,抬脚出去,转过门帘,便对上一屋子满满当当的人。
主位之上,两张太师椅空空如也,下手四十张椅子上,都坐着人,他们的身侧,或多或少还带着随从。
我站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视线全都朝着我看过来,眼神各异。
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有的长得还算正常,有的面貌……一言难尽,有男有女,年龄普遍过了青壮年,身上穿着的礼服,都是清一色的长袍,对襟处,也都有一个‘七’字,只是长袍的颜色各异,盘扣不一样,对襟处的绣纹的用线差距也很大。
我两只手握的紧紧的,手心里面全都是汗。
脑子里,从一开始的震惊、混沌,到慢慢平静,转而变得清晰起来。
能穿着这种带有标志性纹路的长袍的人,必定自身就是七门中人,今天齐聚一堂,就像是年终总结一样。
所以,七门一直是存在着的,并且规模还不小,每年奶奶都会主持这样一场年终总结,但话语权在不在奶奶手上,很难说。
就像今天的我。出面的是我,但我的背后站着的,是白少恒一样。
白洪川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抬头,挺直腰背,朝着主位走去。
而此时,主位上首,柳伏城保家仙的牌位,已经供奉在了供桌上。
我的脚刚搭上主位前的台阶,左下首第一位,一个白发苍苍,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开了口:“大祭司,你确定这个小丫头片子配坐这七门掌门之位?”
我猛地回头看向他,白洪川陪着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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