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多是四五品官之女,二品以上的只有两位,还有一位只封贵人。 三姐年语在其中就算家世极好地了。 如今皇上竟一改成规,要纳四品以上官员之女!综合先前皇上拾掇御史台,又拾掇吏部,看来朝堂之上要重新洗牌了。
不止如此,关键是陆家四小姐符合这个选妃标准!
如果陆家能主动退亲,那是再好不过。 当然,即使这样,他也不能白忙活一场。 也小小地回敬陆西原一下,谁让其想算计他、让他闹心一个月来着。
年谅叫了其荩来,重新做了战略部署,叫他尽快送信回京。
忽然又想起件事来,五叔年岌只有嫡出地一子一女,两人在“言”字辈里恰都行八。 八爷年谱和八小姐年词,年词今年十五,也是符合选妃标准地,不晓得五叔会不会送她去选。 如果……
他又吩咐其荩道:“其莨如今没事了,叫他往瑾州去,五叔那边若有什么消息,及时报来。 尤其最近宫里选妃……”
*
京城没有消息,玫州城倒有了惊人消息。
“窦煦远同你是什么生意?”一直忙得没空见年谅地胡元慎竟然亲自跑来望海庄,张口就是问了窦煦远。
已能独立行走的年谅依旧病中模样,倚躺在床铺上见的姐夫。 听了姐夫的话。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道:“至善斋的轮椅和琳琅阁的蟹八件。 ”
“与他合伙?”胡元慎又问。
“不是。 他算得是牙人经济。 ”年谅解释了一下代理商的意思。
“如此说来,是没干系了。 ”胡元慎又问道:“他瓷器生意你半点没沾吧?”
“没有。 ”年谅越发困惑。 道:“出什么事儿了?”窦煦远地瓷器并没有往京中运,不存在献贡瓷没献好惹得龙颜不悦降罪下来的问题吧。
胡元慎全问完了这才松了口气,舒舒服服往椅背上一靠,端过茶水来喝了几口,然后才慢悠悠道:“六弟猜这窦煦远当初为何找你合伙做瓷器?”
年谅一笑,道:“姐夫说的我是真糊涂了。 当初也同姐夫说过,我疑他想做贡瓷。 ”
胡元慎摇头笑道:“再没想到的。 这小子财迷心窍,盗贩私盐!”
……
“窦煦远贩卖私盐?!”夏小满听得一头雾水。 “他至于吗?他家生意很大啊,贡冰就能赚多少呢,咱们这两桩生意他也没少赚……”
“银子自然是多多益善。 ”年谅摆弄着她的手指,道:“你是不知,私盐暴利。 玫州产盐,市售一斤六十文,往不产盐的西边去,一斤三百文也是有的,去了车销路费,只运盐去卖就能挣三倍以上红利,只盐引不好求,这块要摊些花销,那红利也能在两倍。 盐户的浮盐卖地本就便宜,私煎的更是价廉,一斤净赚一两百文,窦煦远这次查出来的,两万零四百石,你说是多少银子?”
“天呐……”她咂舌道,“我原来以为只有边关的盐才是暴利……”她仰头瞧他,道:“当初他找你就是因为大姑爷管盐政吧?”
难怪当初出手大方,亏得年谅没入伙!也亏得他们的合作只是代理商关系。 想起她还撺掇过让年谅和他合伙做轮椅生意,都有些后怕。 有银子也要有命花才是。
他点头笑道:“嗯。 是冲着姐夫来的,指着姐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救命呢。 还有一则,他倒是奸猾,盐是用瓷器运走地。 ”
“呃……是防检查了。 但,瓷器。 那能装多少?”她觉得世界老神奇了。
“其实装的也不少。 ”他道,“还有几次他运地瓷土出去,覆层是瓷土,下层都是私盐。 ”
她点点头,行,这脑瓜儿。 “不会连累咱们吧?”
他哈哈一笑,搂得她紧了些。 道:“你原不就说,这般签了契。 他帮咱们卖物什,还同咱们没干系么?既是不相干,怎会连累咱们?且安心,他现在关在都转运盐使司的大牢里,若是疯咬乱说话……”
“唔……”她点点头,道,“秋后问斩?”
他道:“还在审呢。 ”说着凑到她耳边。 低声道:“他们想让他咬侯廉孝出来。 ”
“不咬不也跑不了吗?都是这样的亲戚了。 ”她奇道。
他摇了摇头,道:“侯廉孝可以推说不知情。 没搜到账本就没证据,定不了侯廉孝的罪。 这会儿侯廉孝肯定写了谢罪折子,再往京里求救吧。 ”
“求救?嘿。 ”她冷笑一声。 这链条从下面一直链到上面呢,底下出事了,上面的巴不得赶紧脱下几环来,让底下自生自灭好了,以免连累上面。 自古替死鬼多的是。 侯廉孝也只会成为其中一个。 他这会儿越疯狂的求救,怕是沉得越快——谁都怕他咬上来,都欲除之而后快。 他都很可能是死在自己人手里地。
年谅心情是愉悦地,这大半个月来这是最为愉悦地一日了,侯廉孝算计他时候可想到有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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