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为什么要今儿出去。 虽然没有自己出门,这件事照样会发生,但自己便可以置身事外,以旁观者的立场去做出判断,现在因着牵扯自身,许多事便不能那样直接问直接说,还得想法子把自己摘出去,要绕多少弯子,耗掉多少脑细胞……
麻烦……
“主子……”茴香推门进来,提壶过来续水。 却没有倒,而是问她道:“主子……还不起身?也快一个时辰了……”
夏小满伸出双手看了看。 十个指肚都是皱皱的,可身上还是没热乎气儿。
“主子,也快摆晚饭了。 爷怕是什么事绊住了吧,论理这会儿也当回了……今儿晚上……”茴香有些犯难。
这两日赶上青樱小日子,可今儿主子地状况,也不便在爷房里值宿。 剩下这些人,即使是爷的心腹采菽采蘋也是未在爷那边值宿过的。 她多少还留个心眼,实不愿意那些人往爷房里凑合。 若再出采蘩可如何是好,虽说主子现在全然不同从前了,可若真多那么一个,也给主子添腻味不是。
“没事……我去。 ”夏小满勉强一笑,道:“也好,上房里比较暖和……”
门一响,茴香想起方才进来没及关门。 忙问了一声“谁”,然后撂下水壶,绕过屏风去看,却是一呆,很快反应过来,忙不迭施礼唤了声“爷”。
夏小满在里面听着,吓了一跳,眼睛骤然睁得溜圆。 险些从浴桶里跳出来,忙不迭撇头去找能披着遮着的,可惜茴香怕她衣裳溅了水,一早收走,搭在几步之外地架子上。 听着年谅的拐点在青砖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她尴尬无比,只好重新缩回水里。
年谅却是从汪家呆了一白晌,又同方先生往别家去了,小厮往汪家去便是扑了个空,因着有命再身,只得熟络地这几家挨家问过去,这一来便耽搁了时间。 他也不晓得到底什么事,找着了年谅也只说家里有事请回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年谅直到回了府,在二门上瞧见了一早等着的青樱。 这才晓得到底什么事。 不由又惊又怒,忙往东厢来。 仔细问个究竟。
待进了屋,瞧见满娘缩在水里,勉强挤出个笑容,弱弱地道了声“回来了”,全然可怜地样子,仿佛又回到从前那般,他心一软,又问不出口了,怕再骇了她。
“嗯。 回来了。 ”他应了一声,琢磨着是不是要她缓缓的再问。 然这会儿实是疑虑重重,这事有太多离奇之处,不问明白,如何应对?
“满娘……”他到底开口。
“啊?”她本来抱着肩膀低着头,听他说话,下意识仰脸去看他,正露出脖子上那道殷红的刀痕。
“嗯?”他一皱眉,未拄拐的那只手伸了出去。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闪了一下。
浴桶就这么点儿地方,她“砰”一下撞上桶沿,磕得骨头生疼,不由一呲牙,他的手指也落在她颈项。
“慌什么!”他只道她怕自己知道她受伤的事,虽是恼地口气,却是暗暗叹息,手指摩挲着那道痕迹,皱眉道:“怎的受伤了?”
她舒了口气,咬了咬唇,还是道:“刀架脖子上,自己没小心……划的……”
他的手指收了回来,握成了拳,今日发生地事到底没能问出口。 半晌才沉声道:“府里,都谁知道那两人来过。 ”
她晓得他地意思,道:“青樱,小韦嫂子,茴香不必说了,还有彭婆婆和两个小丫头,都是嘴严的,话也吩咐过了。 还有就是配药上年槺和几个小厮。 ”
他点了点头,道:“甚好。 配药上地人也都是信得过地。 ”他顿了顿,瞧了她两眼,只道:“你……且洗着吧……也到饭时了。 ”
她点点头。
他拄着拐杖,哒哒哒的走了出去。
她松了口气,喊了茴香进来,道:“递条手巾给我,不洗了。 饿了。 吃饭。 ”
*
晚饭全素,无半点儿荤腥,也不带半点赤色。
夏小满叹了口气,不晓得是谁这么具有人文关怀,但实际上,她还么忌讳到这个地步。 毕竟,没有亲见,还是差股劲儿,况且,现下官方说法,只是死了年寿堂一个小伙计……
她这会儿忽然清楚的想起那个小伙计的容貌来,他一头是汗急声让她回避的模样,他仓惶逃走又漠视她命令的模样,他似癫似狂指着她叫嚣东家有药地模样……以及,他最后地惨叫声。
因着他不肯扶她。 后又出卖整个年府,她还磨着牙想着等脱身了,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可知道他真个死了,她还是有些恐惧。
其实杀一个人可简单了,可以一点儿声息都没有就处理了,偏那带口音的汉子要让人惨叫出来。 是……警告她,恐吓她?那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这会儿一想到。 她还是一哆嗦。
“怎么?”年谅停住筷子,问她。
她连话也不想说。 只摇了摇头,又埋头吃饭。 吃不下也要吃,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