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卷四 醉酹寒香酒一杯 7、知人者智,自知者明③(2 / 3)  十样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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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见纪淙书脸上露出不屑又向年谅说了什么,年谅却是不动声色,他心里不由翻了个个,听着几个帮腔的说得差不多了,便挥手笑道:“谢过诸位抬爱,窦某实没有诸位说的这般本事,但窦某却有一个‘敢担当’——旁地窦某不论,若经营不善,是万不敢连累朋友的,赔多少皆算窦某的。  六爷你看……”

    赚了你抽红,赔了你不用管——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  已算得是明着送钱了。  屏风那边夏小满放下那瓷碗,笑眯眯的谢过韩姨娘极力推荐地一道炒鹿脯丝,由着小丫鬟过来布菜,尝了两口,便是不爱也应和着赞了两句。  心道,盛情难却啊,越是这样。  越……

    只听年谅笑道:“窦四爷义薄云天,谅着实佩服。  然谅无端占个大便宜……”

    窦煦远忙道:“六爷折煞窦某了。  哪里是便宜,是窦某现下实是缺银子,厚颜相求六爷,六爷肯帮忙,窦某感激还来不及,还有什么好说的!”

    年谅摆手道:“窦四爷客气了,好意谅感激不尽。  论起来。  这确是一桩难得的买卖,然不是谅不识抬举,实是爱莫能助。  窦四爷说银子,谅也便拿此说话,此去玫州实是为的养伤,身边儿并没带什么银钱,一时恐难筹措到窦四爷所需的本钱,此时应了。  岂非诓骗窦四爷?四爷这般仁义,谅岂可行小人之事虚言相欺!”

    窦煦远一时语塞,几个商贾也是一脸尴尬,谁也没料到年谅能说“我没钱”!!凡世家子弟,就是真没钱的,充面子也要说有钱!不过。  若是开口说没钱……

    ——那则十之**是问你要钱。

    几个商贾相视一眼,都暗自摇头咂舌,黑,真是黑,瞧这国舅爷文质彬彬一团和气,竟是狮子大开口,小钱钓大钱都不肯,准备一毛不拔直接要?!有人不无同情地望了眼窦煦远,瞧着窦煦远这台阶怎么下,不过窦家家大业大。  既然想巴结这国舅爷。  怕也是不差那点银子了。

    窦煦远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年谅撅了,由送冰款时候吸取教训。  知道直接送钱是不行地,迂回战术送了莲花宝椅,果然年谅就收了。  本以为这入股的招数够迂回,话也说地够圆满,年谅一定能顺水推舟应了。  结果……又被撅了。

    他那大眼珠绕着年谅身上转了两圈,心道看来是个滑得半点儿不沾手的,还得从长计议啊从长计议。  他嘎巴嘎巴嘴,勉强一笑,道:“是窦某唐突了。  这个……六爷莫怪……”

    年谅也没旁的话,只笑道:“岂敢。  谅还当谢过窦四爷美意才是。  ”说着端了茶盏,要以茶代酒敬窦煦远。

    窦煦远忙端了酒站起来,嘿嘿一乐,一饮而尽,亮了杯底,才坐下,抬着筷子点着桌上的菜,招呼众人吃菜。

    众人刚刚从尴尬里缓过劲儿来,忙纷纷开了新话题,窦煦远又叫换了个歌姬弹唱新曲子,一时又热闹起来。

    那边聊那边的,纪淙书偏过头,向年谅点了点头,低声道:“是矣。  富不可求,从吾所好。  ”

    年谅一笑,反问他道:“富若可求也,执鞭之士,表哥肯为之?”

    纪淙书一怔,皱了眉头,道:“虽是圣人言……然圣人又云,‘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  ’”

    他再次成功的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寻思片刻,喃喃自语说了一通圣人之言,直到上了新菜,窦煦远唾沫横飞介绍一番,侍儿过来帮着布菜,纪淙书这才停下来,用一勺子菜堵住了自己地嘴。

    年谅极是无奈的瞧着他,一路听着一路笑着摇头,末了还只得赞道:“表哥高明。  ”

    纪家大爷在屏风外头念经,纪家大小姐在里头念经。

    歌姬外面唱了一曲《富贵长》,琵琶拨得急,音挑得也高,果然唱出那“珊瑚百尺珠千斛”的富贵之音来。  然纪灵书却听得直摇头,道是意境错了,此曲唱的可不是富贵多,当是唱得缓而长方是应景——以喻富贵绵长。

    韩姨娘从前也是弹得一手好琴迷煞了窦四爷,颇通乐理,因性格使然,她爱的就是那富贵繁华金玉满堂的调子,因此对纪灵书说的不以为然。  虽纪灵书是客,但韩姨娘因瞧着她年纪甚小,也就当孩子对待了,并没有当回事,也是为了显自家能耐,便笑着驳了两句。

    这可好,纪灵书本就不甚喜欢她,听她反驳,越发不快,便也出言驳斥。

    因起初两人是慢悠悠你一言我一语的正经八百论道,夏小满也不大待见韩姨娘。  便也就没试图阻止,一边儿抻着耳朵注意着外面地动静,一边儿和纪戚氏有一搭没一搭讨论哪道菜好吃。

    谁知道这一会儿没管,那纪灵书的论道便升级了,从前朝音乐大家谈到本朝操琴高人,最后天籁梵音都上来了,更是引了诗词曲赋无数。  砸得韩姨娘晕头转向。

    韩姨娘那脸都有些抽抽了,好在妆厚。  也瞧不太出来,只得勉强一笑,道是大小姐渊博,转而抛开她又和夏小满说起话来——相比之下还是一个没品位的柔和的人让她踏实些。

    夏小满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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