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来地晚可是错过了。 这珅州的祭典极是讲究的,倒可一观……”
夏小满对这些祭祀却没兴趣,腊月正月节不断祭祀也就不断,她最开始还觉得新鲜来着,积极参与,到后来只觉得烦躁。 若说本朝太祖讨厌繁文缛节,何不将那些统统去了?这祭个司寒神仙还对外开放么,那估计又是愚民的那一套吧,整点儿“天赐帝位与吾皇,国泰民安”啥的台词,烧点儿纸。 一群善男信女烧香磕头……
然这祭祀却和她想地完全不一样,年谅饶有兴趣的指着那脚夫肩头的“脏皮子”,向夏小满道:“满娘瞧那,却是黑羔羊皮。 司寒乃北方玄冥之神,物皆用黑,礼曰:‘黑牡秬黍,以享司寒’。 便是以这黑牲、黑黍做供品,祭祀司寒……”
夏小满不由愕然。 啥,不会吧,这是东方神还是西方神啊……黑羔羊是给上帝地还是给撒旦的……?玄冥……,咳咳,她只知道玄冥二老。 =_=|||
不过之后的祭祀就很东方了,年谅继续道:“启冰时以‘桃弧棘矢’——桃木为弓棘为箭,设于冰室之右。 辟邪除灾,以求好运道。 ”
东方是东方了,只是夏小满实在不知祭祀个玄冥冰神用桃木剑干嘛。 辟邪?唔,这真的是祭神么……
“待会儿大韦管家上岸买炉子顺便买冰?”夏小满道,“正好后面货船还空着一条……”她说两句自己也顿住了,又瞧了瞧窗外那些等待运冰地小船,似乎没什么特别,但还是问年谅:“咱们这船能装冰不?有什么讲究吧……”
应当是有讲究的吧。 没有制冷,冰再化了再冻,那是连成一片冰川,嘿,冰河世纪;若全化成水了,那完蛋了——船沉了。
年谅却是摇头。 道:“这个我却不知……原都是整船订地……”
夏小满翻了翻白眼,白把你当生活百科全书了,到底是大家公子,就只知道那些“风花雪月”的事,一点儿实践也不懂。
不懂没事,手下有人啊,还可以找人问。 韦棣就被喊来了。
韦棣正在为没处停靠不知道哪里上岸而头疼着,以为主子爷找他还是催这事,进来便先谢罪道:“爷恕罪,小的还没寻着泊船之处。 方才与人打听才知今日畴仁府才祭了司寒。 现下启冰呢。 都是等着运冰的……”
年谅笑道:“方才瞧着有冰往船上搬,想来也是启冰。 此番却不是催你。 倒是今日恰逢启冰,想来玫州那边都还没来置冰,你去置办些来,再往驿站给玫州捎个信儿,只说咱们的带了冰去,倒也便宜,不必他们再来人了。 ”
韦棣点头道:“小的一会儿便去。 只是,爷,畴仁府的冰有打珅湖来地,也有窦家自备的,虽也是一等一的好冰,但比珅冰到底差些,爷是全要珅冰还是两样都要些。 另想请爷示下,大姑奶奶并胡府那边可要一并置办了?”
年谅道:“与大姐府上置办些。 胡家便不必了,虽是亲戚,然旁支也多,厚此薄彼实不妥当,走些常礼便是。 ”他顿了顿,又奇道:“窦家自备?这是……?”
韦棣陪笑道:“爷是不知,小地早两年在采买上当差时,往珅州跑过两趟,虽没置冰,也听闻过这畴仁府贩冰地生意皆是窦家的。 窦家自己也有冰池,说是拿上等紫玉木桶运地珅湖水置于冰池冬日冻的——本卖得比珅冰贵些,后贡与禁中,太后道是不如珅冰味美,这才次了一等,却也卖得极好,南边儿也有认此冰而不喜珅冰地。 ”
夏小满暗自撇嘴,好不好,这不全凭太后金口玉言那一句话!
年谅听了来了兴致,忙道:“这我确实没听过的。 先前只二婶对水多有考究,只同我讲了些个辨别之道,然我不能饮冰,却是未尝过的,——待会儿你且先着人一样买些来,与表妹尝尝,她饮茶也是挑水的,想必知道。 ”
韦棣躬身应了,瞧了瞧外面天色道:“爷,这些船一时也散不尽,待停了船,小的添置东西回来,怕就是掌灯时候了。 再往前赶下一个码头……爷,您看,今儿晚上是不是便在此歇脚吧……
年谅点头道:“咱们往前寻处泊船,今夜就先在这边歇脚。 你自去置办炉子木炭,明日再置办冰——左右今儿便是买冰也怕是雇不到人装船。 ”
韦棣笑道:“爷却不知,置冰最是便宜的。 待会儿小地着人两样冰各买上些,爷尝了定了一样置办多少,小的往窦家铺子兑半数银子,交代地方便可,窦家自会寻人寻船装货运到玫州,接货再与半数银子。 爷不放心可遣人去督货,实则窦家信誉甚好,自派管家跟船,不会赖的。 况且咱们是大家……”
“不是装咱们船上?”年谅问道:“我还道是装咱们船上一并带去。 如此倒是便宜。 ”
韦棣陪笑道:“爷,那些运冰船里有些门道,咱们的船却是装不了的。 ”
年谅扭头向夏小满挑了挑眉,夏小满微点了下头,她猜也是特制的运冰船,只不知道到底是能制冷的还是如何,怕还是保温为主要手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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