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纪灵书不由愣怔,问她道:“小嫂子这是?”
夏小满深吸口气,一本正经的说起开场白,道:“我没怎么读过书,也不大识得字,只晓得些粗浅道理,表小姐别嫌我粗鄙。 ”
纪灵书听了这么一句,脸微微有些红起来。 她原先确是嫌弃这小嫂子粗鄙来着,现下小嫂子这么提,莫非是她那私下抱怨的话传到人家耳朵里去了?她像做了坏事被戳穿的小孩子一样,有些窘,有些不安,两只小手绞着,讷讷道:“灵书没……”
夏小满没空研究她的表情。 继续道:“先前听表小姐说‘孝’,那一篇子话我也记不住,只想请问表小姐,这孝,是不是就是‘父母命,不敢违’?”
纪灵书听她是问自己学问,不由松了口气。 难得小嫂子能问她学问!从前她在长生居逗玩凤头红时。 但凡说两句圣人地话,小嫂子就不耐烦起来。 总要刺她两句。 这会儿能来请教她学问……她十分高兴,紧着点头道:“正是小嫂子所言呢,圣人云,夫孝……”
夏小满立刻掐断她的紧箍咒,让她拍懵了还咋教育她?!只道:“表小姐,我说了我听不懂这些,表小姐还是免用‘圣人云’吧。 表小姐既说父母命是要遵从的。 那我想问下,表小姐,姨夫人总会交代表小姐些个为人处世啊接人待物的话吧,表小姐是不是当听呢?”
纪灵书十分不解,母亲的教诲她自然是都有听的,于是点头道:“正是。 小嫂子此言……”
夏小满道:“表小姐,我也不同你兜圈子,姨夫人怎么看待七爷地。 应当同你说过,表小姐可还记得?可听从了?”以之前纪郑氏门都不让七爷进,态度那么鲜明,不可能一点儿都没跟闺女说过。
果然纪灵书一怔,随后眉头微蹙,道:“母亲对七哥哥……颇有微词。 ——然母亲也有偏颇之处。 七哥哥并非那等人,七哥哥待我就极好。 ”
夏小满翻了个白眼,怎不问为啥待你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惜这算不得非亲非故,多少带了点儿亲戚,就掩映地不那么分明。 她心里一动,糟,不会妞儿已经上了人家鱼钩了吧?便忙死死盯着纪灵书的脸,重复道:“七爷待表小姐极好?”
纪灵书脸上没有半分少女娇羞什么地,小脸绷绷着,眼底一片清明。 极认真的点了点头。 道:“七哥哥为人爽利,待我同亲哥哥一般。 这次哥哥的事。 他还……”她本是顺着思路表述,忽然想起七爷吩咐她有些话先不能同人讲,忙住了口,顿了顿,只强调道:“七哥哥是至诚之人。 ”
至诚。 呸。 夏小满忍不住心里呸了一声,但见纪灵书的神情言辞,知道她并不是看上老七了,委实松了口气。 看起来,她是将老七当了亲人,处于一种“不设防”的状态。 然老七为人奸猾,想充好人蒙骗小姑娘,怕是一骗一个准儿,所以这种“不设防”也就十分可怕起来,不晓得什么时候就沦陷了。
夏小满想了想,真没什么事能戳穿老七那画皮的。 和一个小姑娘说老七是色狼,丫鬟逐个睡遍,实不妥当,而且,在某种社会风俗下,睡丫鬟算不得什么大罪。 最能体现老七负心薄幸的就是七奶奶事件了,不过这在年家……算得是丑闻了,老夫人为了不提这事连老七儿子地周岁酒都不肯摆,这会儿她说嘴……罢了,注意措辞吧,就这例子吧。
她道:“有句俗话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这长辈经历地多,说的话都是有一定道理地。 没来由姨夫人也不会觉得七爷如何如何,表小姐想,是不是这个理儿?表小姐说七爷至诚,我无话可说,只想同表小姐讲个事儿,……咱们府里七奶奶的事,然后表小姐自己判断去……”
纪灵书却道:“七奶奶的事,我略有耳闻。 周家着实可恶,坑害亲女不说,反而诬陷年家!幸亏官老爷明辨是非,还了年家清白。 七哥哥……甚是可怜,也是他仁义,不计前嫌,还将周氏供养在庵里……”
夏小满差点从椅子上滑到桌子底下去,死的心都有了!她强抓着桌沿儿坐稳当了,瞧着纪灵书一本正经的小脸儿,使劲儿一拍额头,苍天,这tmd什么世道,年老七咋还成悲剧英雄了?!
“这话是七爷告诉你地?”夏小满咬着牙道。
纪灵书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七哥哥提过几句,并没细说。 后来是鸲鹆居的几个丫鬟同我说过。 ”
夏小满心道,团队作战,组团儿忽悠人来了这是!她就不信揭不开老七这层皮!再想起七奶奶种种,她心一横。 冷冷道:“七奶奶前事不提也罢。 表小姐怎么没问,若是七爷仁义,为何要休妻?别提不能祭宗祠,我同你说,便是真不能祭宗祠,那得是老太爷发话才能休妻,可这话老太爷都没说!官司一了。 是七爷没禀告父母就立时写了休书送到周家的,就这么决绝!供养七奶奶?那是老太爷得知七爷休书已送到周家。 无法收回,这才发地话!他还把七奶奶做自家孙媳妇看。 可七爷呢,七爷做过什么?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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