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桂往他手上一敲,歪着头斜着眼睛瞧他,佯嗔道:“爷莫拿奴婢取笑,奴婢笨的紧,哪里会什么花活儿?爷快些起来,汤凉了可就越发难喝了。 ”
七爷侧了身子,一手仍在她腿上摩挲,一只手却往她腰间去,调笑道:“不会没干系,爷教你……”
青桂一手端着茶盘,只得一手空闲,按了他这手按不住那手,索性一扑弄。 起了身,把茶盘撂到窗前桌案上,再回身坐了,伸手去扶七爷,道:“爷在外面儿得了乐子,也不想着奴婢们在家辛苦,回家里便只嗔着奴婢们笨手笨脚。 拿咱们扎筏子。 ”
七爷借着她的手劲儿起身,又似无力。 只往她身上赖去,笑道:“心肝儿可冤死爷了,爷何曾说过你笨?晓得你辛苦,来,爷与你补补……”说着就动手去解她衣襟。
青桂半推半就倒在床上,口中犹道:“爷醉了,趁早喝了醒酒汤正经……”
七爷一边儿胡乱在她腮边颈上啃啃咬咬。 一边儿撕掳她地衣裳,又引了她的手往他身下去,道:“眼下这才是正经……惹了爷的火起来,还想……”
青桂想起方才景象,半瓶子醋荡啊荡直往外洒,猛抽了手出来,冷冷道:“谁惹了爷的火,爷找谁熄去。 甭混往奴婢身上赖。 ”
七爷顿了一顿,撑起身子,面颊在酒精和**双重作用下微微有些扭曲,涨得红扑扑的,像是拢了火,可神情却像刚扎了冰。 声音还是带着**的低沉含混,却已隐隐夹杂着不满,冷然道:“你闹什么?”
青桂也不惧怕,眼梢都立了起来,磨着牙,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忽然翻了个身,手伸到床边儿,抓起脚踏上七爷地一只靴子,奋力往窗户上撇去。 口中骂道:“还不滚!等着领赏呢?!”
“咚”的一声。 靴子没能砸到窗户,后劲儿不足只落在窗边桌案上。 因捎着了那五彩盖盅。 带得盖盅斜倒,骨碌到茶盘边沿,盖落到一旁,里面地汤汁尽数泼出,漫到桌上,又淌到桌沿,化作一条线倾泻而下,砸在雕花砖地面上,发出轻微而沉闷地声音。
俄而烛花爆开,“啪”地一响,红光摇了一摇,复又定住。 满屋子只这水火微细琐碎的声响,再无其他。 而窗外,一片漆黑,无声无息。
青桂胸口起伏,微微喘息着,好像刚才那一下使光了全身地力气一般,然僵持也只是一瞬,她忽然又一翻身,趴在枕上,背对这七爷,闷声道:“寇嫂子收了银子。 许了给单子,但说要晚两日。 ”
七爷脸色阴晴不定,顿了一顿,一言不发,忽然伸手去扯她裙裤,三下两下那碍事的布料尽数被丢下了地,他虎狼一般合到她身上。
半挂的桃花帐终于落下去了,颤巍巍应和着帐子里女人长长短短地吟哦,有节奏的摇晃起来。
烛花结了又结,爆了又爆,帐里的两人从相叠移位到相对,青桂眼神迷乱,恍惚望着帐顶的丝纹,脑里胡思乱想着,火没泄去,却是一股一股顶上来。
七爷最是翻脸无情之人。 得用时,千好百好;一朝翻脸,毫不顾半分情面。
如今这鸲鹆居里,除了爷就是她说的算,所差不过是个名分。 可名分,名分在爷这边算得什么?不过一个虚名罢了。
扶成了姨奶奶又如何?鸲鹆居里两个姨奶奶谁落下好了?
奶奶一出事,两人都被斥照料不周,挨骂的挨骂,挨打的挨打,三夫人那关过了,爷这关却过不得。 爷也不知哪里的火,奶奶一休,俩人也被提溜着撵了出去。 说是撵了,怕是卖了也未尝可知。 她伺候他这么多年,他地手段她还不清楚吗?
他爱女人,可他更爱银子。
便是奶奶,名分没了,更是情意全无。 待身上板子伤一养好,爷头一件事便是搬了奶奶的嫁妆去当。
论理,休妻,嫁妆当退还妻家的,若妻家同意,才可留下来与妻子嫡出子嗣。
她问,若当了,周家来找该待如何?
他冷笑,周家理亏,爷没找他们偿爷的银子,还敢来要银子?
她劝,那也多少与小小姐小少爷留些,将来小小姐出阁带些,哪怕做个念想。
他却道,留什么?她才多大点子?等他们大了,十几二十几年的,首饰早就不应时了,还惹人笑话;那料子更是朽了,成灰了,岂不糟蹋东西?不若现下换成银子实在。 将来他们嫁娶难道用的不是银子是料子不成?
他又道,念想?!有母如此。 他们还是不知道地好。
然后,他发了笔横财,又拿这财去烟花之地买欢。
情意是虚的,名分是虚的,什么是真的?银子才是真的。 儿子才是真的。 有儿子才有地位,才有吃穿用度,才有银子。 才有下半辈子可言。
两个姨奶奶为什么能被*干脆脆的打发了,上面问都没问?还不是因为没个儿子。 奶奶就算疯魔了。 休了,年家为什么还肯养着?不就是奶奶膝下还有个儿子!
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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