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竟然被质问了。徐飒实在忍不住,咧着嘴边笑边摇头:“郡主,你是擅自跑来的吧?”
“……我出来之前,与父亲打过招呼的。”徐观月道。
徐飒眼角带笑:“打了招呼,然后负气出来?”
徐观月惊愣:“你怎么知道?”
徐飒笑着耸了耸肩。
这徐观月与她年纪相仿,可眼界太狭隘了啊。从小被关到大,与人接触的又少,没经历过什么波折,也难怪会说出这些负气的话。
不,与其说是负气,不如说她想的事情太简单,没什么脑子啊。
“恕民女直言,郡主的话,我觉得不妥。”徐飒怅然叹道,“就算我是楚人,知道的东西也不会比侯爷多。侯爷当初定是深思熟虑过,觉得不合适,才没让您真正嫁给大庄主。”
“至于我为什么拒绝了又回来……这个您也可以问侯爷啊,问一问是不是他,请路过的巡抚骚扰我的同行姐妹,惹得我徒弟盛怒救人,反被关进了大牢,在我无助之时又抛出好处,不得不上钩替嫁。”
徐观月被她说的半晌也没回答。徐飒抿唇笑着继续:“至于寄出去的信,我也收到了侯府回复的,侯爷说他暂时有事,要我再等一阵子……信是从大庄主那看到的,郡主若有异议,尽管去找大庄主吧。”
徐飒自认不是什么聪明绝顶之人,但她一向懂得生存自保,怎么可能轻易就被说动?
“总之啊,郡主,”她诚挚的道,“您被退婚这件事,我很遗憾。但我也没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您啊与其怪罪我,不如去找大庄主把事情问清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也不做无赖,只要情况合理,我随时可以离开龙行山庄。”
徐观月哪里说得过她?本来觉得自己是带着理来的,可被徐飒三言两语就说的动摇起来,她起身道:“那我去见大庄主。”
“您请便。”徐飒微笑送客。
打从西椿郡主在西椿分号塞给了她一封信和一个镯子,徐飒就察觉了这个郡主可能没什么心计。人家说什么她就听什么,然后照葫芦画瓢,做法没什么错,只是并不明智。
长辽虽是国富民强,但在男子主权下,不断把女子与利益挂钩,从而有多少女子是在被利用间,稀里糊涂的过了一生?
这样一想还有点可悲。
想到徐观月去见傅如深了,徐飒便没急着跟去。在屋子里等了一会儿,倒是等来了心玉。只是见着心玉孤身一人回来,徐飒登时就漫上了不好的预感:“元坤呢?又走丢了?”
“没有,”心玉被徐飒问的哭笑不得,“冰坨子在您的宅子里住的好好的,估计是住的太舒坦,都不愿意跟奴婢回来了。”
“啊?”徐飒咋舌,“他不愿意回来?”
心玉点点头:“奴婢去寻他时,您的宅子里堆了好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还搭了棚子,里面放了许多干草……奴婢看不懂,他也不说,只让奴婢传话给您,说他有些自己的事情要做,您需要他时可以过去说一声,您不需要他就暂时留在宅子里。”
徐飒原本还担忧心玉唬她,可是这些内容完全不像是心玉能编出来的,听得她离奇不已:“大过年的都不回来,也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
心玉满脸鄙夷:“恒远还帮奴婢说了话呢,可冰坨子有您撑腰,恒远也没办法。”
“行啦,你也别气。”徐飒揉了揉心玉的脸,“都是小事,我也不是没长腿,他不回来我可以去看他的嘛。”
心玉撇了撇嘴:“奴婢还是去给您烧壶茶吧,稍后收拾收拾,咱们院里总要有个过年的模样。”
“辛苦你啦。”徐飒说完,也拾掇起自己带回来的东西。
下了马车后,她和傅如深的包袱都是被龙行山庄的下人送来院子里的。下人一股脑的把傅如深的东西也塞到了她这,她便顺便帮着一起整理了。
整理着,整理着,她抱着他穿过的衣裳坐在了床上。
内心里的两个小人,一个叫着“走吧,你留在这不会有好结果”。一个却叫着“能在一起开心一天是一天有什么不好,要结果做什么?”
而她被夹在中间,无所适从。
她怕的不仅是自己出事,她也怕傅如深被她连累啊……
真是进退两难。
到了傍晚,快吃晚膳的功夫,徐飒才从听风阁出去,抵达主楼。
“夫人。”门房冲她行礼,直接将她放进了主楼。
可真是混得脸儿熟了。
徐飒笑笑,点头往楼上走。然而走到傅如深的卧寝门口,她的步子却顿了住。
江寻奕的声音正从里面传来:“我没关系的,你尽管让韩野把人手调回去吧。”
是在谈什么正事?徐飒觉得偷听不好,干脆便抬手敲门。
“谁?”里面傅如深问,接着屋门打了开,却是江寻奕。
“大嫂?”他看见她,愣了愣。
徐飒微笑点头:“二庄主。”
言罢浅浅行了一礼,她便走到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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