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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炀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起身把羽扇拿回来,一边摇一边继续在摇椅上瘫死状。
“跟你说话呢!”温婉蓉戳他肩膀。
覃炀懒懒“啊”一声:“听见了。”
“听见吱一声啊!”
“吱。”
“你!”
覃炀连脖子都懒得动,眼珠子转向温婉蓉:“不是你说听见吱一声,我吱了。”
温婉蓉吃瘪也没辙:“你刚才对英哥儿怎么不是这个态度?”
覃炀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多大个事,跌倒爬起来不就完了,哭个屁,老子最烦动不动就哭。”
说着,他收回视线,望向门外湛蓝天空,像自言自语,又像说给温婉蓉听:“不知道祖母那边平日都谁带孩子,冬青吗?还是屋里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小娘们,难怪英哥儿娘们叽叽,一点虎劲都没有。”
话糙理不糙,温婉蓉原本一肚子抱怨像泄气皮球,她语气软下来:“祖母也说,担心英哥儿跟丫鬟们一起长大受影响。”
“祖母的话没错。”覃炀语气淡淡的,好似无意提起另一件事,“你知道宋执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宋瑞吧?”
温婉蓉点头:“以前听宋执提过一嘴。”
覃炀接着说:“老子不嫌他出生,可他娘生怕表婶夺子,从小就把宋瑞养在自己屋里,这不打紧,平时跟其他姨娘一起吃茶聊天打牌,都把宋瑞带着,你有机会去宋府就知道,女人堆里长大的小子什么德行。”
温婉蓉听罢,半晌没说话,她低头,绞着手里帕子,一圈又一圈,好一会轻声道:“我懂你的意思,可一下子扭转英哥儿的脾性,也不能太简单粗暴,你白天不在家我会好好教他的。”
覃炀泼冷水:“温婉蓉,连飒飒都不怕你,你还管英哥儿?”
提起飒飒,温婉蓉很不满:“飒飒为什么不怕我,还不是你惯的!她才是真正什么都不懂,你宠得没边,哦,对了,我忘了说,你闺女现在学会扔东西了,给什么扔什么,你骂她,她就笑,屡教不改。”
覃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得不行:“你看看,还是老子的娃够虎。”
温婉蓉凉凉“嗯”一声:“那是,和英哥儿比起来,两个性别长反了,你闺女才该是小子。”
覃炀说这事不急:“小子等你再生。”
一想到生儿子,他来劲,也不瘫死了,起身连骗带哄,连拉带拽硬生生把温婉蓉推到里屋,身体力行,尽最大能力造人……
完事后,两人一起泡澡,温婉蓉想起赏荷的事,问覃炀:“我记得以前齐驸马在的时候,宫里有什么活动都会邀他一同参加,这次宫里给你送邀请帖没?”
覃炀搂着她的腰,闭着眼惬意道:“送了。”
温婉蓉转头问:“怎么没听你提起?”
“我推了。”
“你不去?”
“不去。”
温婉蓉摸着他手掌上的老茧,柔声道:“好歹宫里宴请,皇上也会去,你推了只怕不好。”
覃炀睁开眼,不想泡了,起身出浴,声色平平:“老子忙得要死,哪有闲工夫看花,再说府里也有荷塘,想看去后庭看个够。”
温婉蓉觉得乏,不想动:“府里的能和御花园的金莲池比吗?”
覃炀没那么多讲究:“荷花而已,再好看,能长岸上?得了,你去吧,顺便把牡丹进宫的事安排妥当,我找机会会会覃昱,看他还出什么幺蛾子。”
温婉蓉应声说明白:“还有个事忘了跟你说。”
“什么事?”
“我要牡丹转告大哥,说祖母的意思,把英哥儿过继给我们。”
覃炀听这话,沉默一下,似乎有话要说,最终出口只有几个字:“行,我知道了。”
一来二去,也算覃家对牡丹和覃昱有个交代。
至于接下来,事态怎么走,谁也无法预知。
初八那天天气极好,碧空万里,艳阳高照,仁寿宫的嬷嬷和齐淑妃怕太后中暑气,特意把灯会往后延时一个时辰,酉时初温婉蓉扶着太后从仁寿宫出发。
齐淑妃没来,太后问向旁边的老嬷嬷:“齐淑妃人呢?”
老嬷嬷回答:“回太后的话,齐淑妃现在正在御书房陪皇上。”
太后心领神会,没再问下去,又转向温婉蓉:“哀家听闻覃驸马在枢密院公务繁重,来不了?”
言外之意,能来还是来。
温婉蓉猜覃炀是不喜后宫宫宴应酬,推脱说忙,他确实忙,但也不至于连一两个时辰的空闲都没有。
可太后是老人家,喜欢子孙膝下的热闹,要求亦无可厚非。
温婉蓉思忖,斟字酌句替覃炀说话:“皇祖母,覃将军近日三不五时跟皇叔在御书房议事,孙儿一个女人家,不宜多问。但覃将军一再表明,不能陪祖母是件憾事,改明儿去仁寿宫赔罪。”
一席话两个意思,一把皇上抬出来,太后不予计较;二,女人不易多问的定是国事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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