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麻木坐在那里，看着荧幕，听着耳边时不时爆发的笑声，整个人都无法融入。

    笑声是最容易感染人了，而她无法被其感染，说明她出事了。

    她不应该这样难过的。

    顾轻舟攥紧了拳头。

    一场戏散了，顾轻舟却没动。

    副官走过来，低声对她道：“少夫人，散场了。”

    “何时有第二场？”顾轻舟问。

    副官道：“一个小时之后。”

    “去帮我买票。”顾轻舟道。

    她一个人坐在这里。

    中途，有人进来打扫卫生，整理桌椅，却没有打扰她。

    后来，陆陆续续有人进场。

    电影再次开幕，顾轻舟很努力去看，去感受电影带给世人的欢愉。

    耳边的爆笑，不亚于上一场。同样的戏，不同的人看了，会得到相同的快乐。

    顾轻舟却没有。

    于是，她站起身。

    这场戏尚未结束，顾轻舟就离开了影院。

    “少夫人，回家吗？”副官又问。

    顾轻舟却道：“我想去海边。”

    “海边？”

    “嗯，海堤那边就可以了。”顾轻舟道。

    副官犹豫：“少夫人，那边有赌寮，鱼龙混杂，太不方便了。”

    “无妨的，我一会儿就回去。”顾轻舟道。

    副官道是。

    副官唐平把车子开到了海堤，下了车。

    看了眼远处的顾轻舟，霍钺道：“我去看看。”

    唐平想要让他走远点，手就按在配枪上。没等他拔出枪，唐平看到了霍钺。

    顾轻舟和他一样，鞋子拎在手里，穿着玻璃丝袜的小脚踩在海水中。

    “有点凉，你觉得呢？”霍钺笑问她。

    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唐平却知道顾轻舟很伤心。

    霍钺是少夫人的朋友。

    “霍爷。”唐平恭敬道。

    他们俩慢慢走着，日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感觉到，顾轻舟在钻一个死胡同，她会越说越伤心。

    顾轻舟沉默。她轻轻咬了下唇，唇瓣上立刻有了个清晰的牙印。

    “无妨，我们是老朋友，我不会打扰她。”霍钺道。

    遇到这样

    的事，当然会很难过。

    霍钺转而说起了其他事。

    话题转移，顾轻舟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说着话。

    霍钺道：“是啊。”

    已经是半下午了，日影落在远处的海面，波光粼粼。

    “轻舟，我们去喝酒吧！”霍钺道。

    “你很难过。”霍钺道。

    霍钺看到她妩媚的眉眼上，笼罩了一层阴霾，问：“怎么了，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她突然很害怕这样的自己，转身道：“好，我们去喝酒。”

    海水在日光的照耀下，呈现清澈的蔚蓝色。

    霍钺就知道，她和司行霈吵架了。

    顾轻舟则继续道：“时代的桎梏太重了，我们都挣脱不开。我要是学点新时代的思想就好了。”

    副官远远跟着。既不打扰她，也不让她走丢。

    他似乎不太想说起何微。

    “什么样子的思想？”霍钺问她。

    顾轻舟也停下了脚步。

    拂面的海风，在晚秋时节已经有点凉了。

    “民主，自由。”顾轻舟怅然道，“还有爱情.......”

    顾轻舟笑了笑：“没有。”

    “不管几岁，都是旧东西。”顾轻舟道，“我们旧时代的人，不如他们新时代的人洒脱。他们什么也不顾的，什么都选想要。

    霍钺笑道：“今天正好到这边的赌寮看看，没想到瞧见了你的汽车。”

    顾轻舟的高跟鞋，不方便踩在沙子上，她索性脱了鞋。

    “霍爷，少夫人不希望别人打扰。”唐平忙阻拦。

    “爱情也要学吗？”霍钺失笑，“这不是新时代的观点吧？”

    霍钺沉默。

    她深深吸了口气。

    “你还是老古董？”霍钺笑道，“你才几岁？”

    顾轻舟回神。

    “您这水平也不怎么样。”顾轻舟道。

    有人过来。

    霍钺笑了起来。

    霍钺停下了脚步。

    “要学的。”顾轻舟道，“新时代的爱情观，比我们的有活力。我很羡慕留过洋的女孩子，她们特有魅力，总能很轻易就战胜我们这些老古董。”

    顾轻舟摇摇头：“酒在胃里，事在心里，不相干的。”

    顾轻舟哦了声。

    唐平也觉得，顾轻舟需要一个人开解，她非常不开心。

    两个人走了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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