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张长长的清单面前,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他也不能就说:“算了吧,那是我姑妈,都是我允许的。”他也需要表达一种“不姑息”的态度。
萧司空父子当场免冠谢罪。
桓琚看着父子俩伏地的样子也很不忍心,再一想姑妈虽然也不大讲道理,对自己还是有礼貌的,这跟徐国夫人有着本质的区别。桓琚额外说了一句:“不得侵扰大长公主,不许对司空府上无礼。”
【你们查查这些不称职的官员就好了嘛!咳咳,那个于知,我怎么有点印象?哦,我给的官……与他一同被公主推荐的还有一个米滋,就为官清廉是个能吏。只要趁此机会将这些败类剔除,将好官留下,也是不错的。谁还没有个看走眼的时候呢?】
且桓琚还有一个计划,他确实需要萧司空来稳住局面,他也好从容将边将、各州府的军官筛选一回。两面一起动刀,桓琚担心国家经不住这样的动荡。
王道安心中惋惜,暗道:公主就罢了,可惜不能将司空提来一审。依然叩首领旨。
有了这么一件事,萧司空父子也都避嫌在家里歇着了。尤其萧司空,甚至将天下州府在心里过了一遍,琢磨着哪一个适合他贬谪。大长公主气得脸都青了:“我要去见圣人!”
被丈夫和长子一边一个拦下了,萧礼道:“阿娘勿急,圣人此时不追究,便是要求稳妥。”
“呸!都用了‘四凶’还有什么好稳妥的?‘四凶’不除国无宁日!我看他们二十天干的恶事比我二十年干的都多!”大长公主即使做了错事,也减不了威风。
萧司空缓缓地道:“好啦,都不要说了。纪申能做得出来的事情,难道我还不如他吗?早早让这一件事情过去,休要给酷吏再有大兴牢狱的借口。连我也清了,酷吏便再也没有逞凶的地方了。圣人也该收拾他们了。”
萧礼道:“可是,我就怕圣人越用越顺手。”
大长公主固知此事因自己而起,却也不服气,想了一想,道:“难道所有人都看着吗?我就不信,宗室贵戚还能一个字也不说?我给他们写信!”
萧司空沉声道:“你就饶了他们吧。还不到时候。”
大长公主反问道:“那要什么样才算到时候呢?”
萧司空低头不语。萧礼道:“严?李?梁?”说着,他打了一个寒颤,“阿爹,可不行,动到梁,就是动到东宫了。那事情就无可挽回了。”
大长公主道:“那就不能束手待毙!我给公主们写信!难道她们就没有为人求情的事情了吗?”
有!特别的有!
大长公主的信写得很犀利。你们为人求官的时候也不少吧?难道都推荐的是栋梁?拿下了我,你们就等着他们接着把公主都收拾了吧。胃口都是越养越大的,这次是我一个,下次要把你们一锅端了,一案办了。能有什么案子能把你们一网打尽的?谋逆吧。难道咱们就等着几个跳梁小丑把咱们杀尽了?死了有什么脸去见桓家的列祖列宗?
连正在城外“养病”的丰邑公主都收到了信。彼时丰邑公主才生产完,正在坐月子,孩子生下来之后,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被李淑妃派人来抱走了。丰邑公主一眼没看到自己的亲生骨肉,心里有股奇异的感觉:淑妃娘娘说得好像也对,果然没有那么的难过。
等接到大长公主的来信,丰邑公主气得直捶床:“这群反咬主人的狗!”
她当然要怕,她才嫁杜云那会儿,可给杜家好几个人求过官的。这些人现在在哪儿呢?砍头了,谋逆案砍的头。
“来人!笔墨伺候!”丰邑公主也开始写信,给所有她认识的人写信。
与此同时,乐阳公主等公主,长安县公等宗室,都接到了大长公主的信件。他们接着都干了与丰邑公主类似的事情——要么写信,要么登门拜访。桓家从来不缺有胆子的人,也从来不少“敢欺负我,我灭你全家”的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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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曾在丰邑公主的掌心里写下几个字,丰邑公主转而去告了杜府谋逆。
丰邑公主给梁玉写了一封信,梁玉拆开一看,里面写的是:贪欲无止境,唯恐先害京兆、次害大长公主、次及我等宗室公主、再次就要构陷东宫了。每每思及江充之乱,夜不能寐。
梁玉将信一看,也得掂量掂量——丰邑公主因是公主,所以做事顾忌极少,她与自己行事也就不同。但是,这个“构陷东宫”,又与宋奇曾做过的对酷吏的评判是吻合的。两人不同的性别、不同的地位、不同的经历,都做出了同样的判断,那么,这件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且已排挤了纪公!真不是好人!】
更添乱的是,梁玉在梁家住了两天,袁樵又被派出京去了。桓琚到底还是求稳的,没有派更多的“酷吏”出行,而是命令御史台去彻查这个案子。御史大夫如今就是个聋子的耳朵,主持实务的是崔颖,崔颖在桓琚心里是比卢会等人可靠的。
有崔颖主持,桓琚也放心,他原本用崔颖,是想他一把利刃,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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