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摇了摇头:“我可能要搜索一下。”
云恩笑了:“那你知道床前明月光吗?”
江凛说:“我知道,李白,我三岁出国前就知道了。”
云恩鄙视地说:“你也就知道这个了吧。”
江凛笑:“这也是他的诗吗?”
云恩颔首,长舒一口气说:“这句诗,充满了对人生前程的豪迈和勇气。战争之后,我们的国家千疮百孔,可是安定没多久,紧跟着就遭遇文ge动荡,不知道梁家那个时候是怎么度过的,我外婆家如果不是跑去香港,在上海是会被抄-家、被关-押被游-行-示众。我外婆和外公,给自己的儿女起这样的名字,一定对当时的国家,对那个时代,对家族的生意,对舅舅和我妈妈,充满了希望。”
江凛可以想象,那曾经是个美满的家庭,云恩的外公外婆有教养有学识,勇敢且无畏,守护并传承了家族制作旗袍的手艺,大风大浪地闯过来。
可到底为什么,当一切都在变好的时候,母女决裂,一分开就是三十年。
“看得出来,外婆是个蛮固执的人。看见她和梁辰的奶奶,我好像看见自己和筱筱的将来,梁辰奶奶说我外婆,是不是老年痴呆了。”云恩竟然笑了出来,“以后我和孟筱白发苍苍时,一定也是和现在一样,互相嫌弃。”
她看向江凛,脸上的彷徨不安都消失了,在他身边,云恩好像可以什么都不怕,被梁辰奶奶拉住问那些话时,她就希望江凛在自己身边,她已经完全依赖这个男人了。
“八十岁的时候,梁辰还会为你借钱吗?”云恩说,“那就真是问你讨棺材本了。”
“棺材本是什么意思?”
“买棺材的钱呀。”
“你怎么没好话说的。”江凛轻轻揉搓云恩的脸颊,“脸冰冰冷,我们回去吧,筱筱会担心你。”
“恩。”云恩站起来,稍稍晃了晃,身边就立刻有强大而安稳的支撑,她挽着江凛的胳膊,“听说你得到消息就立刻过来了?是不是因为那件事,特别想立功,想将功赎过?”
江凛嗔道:“我有错的这么严重吗?”
云恩轻哼一声:“看样子,还要敲打敲打才行。”
他们准备上电梯,想起白天和外婆相遇,外婆那句狠心又决绝的话,到底还是让她有些悲伤,对江凛说:“往后,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大家都很痛苦对不对?我想,我也不会再和舅舅见面了。”
“我尊重你的决定。”江凛说,“这次麻烦夏先生的事,结束之后,我也会和他保持距离。既然杨老太太并不想认你,你也不必强求。”
云恩点头:“妈妈说过,我们不需要亲戚。现在看来,不仅外婆固执,妈妈固执,其实我也固执。”她又笑起来,“真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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