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打小交情,我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事情吧?”见蒋长扬不为所动,他咬了咬牙,祭出杀手锏:“你好歹看我哥面子上,就这一次。”
蒋长扬嘴唇紧紧地抿起来,看着潘蓉沉默不语。
潘蓉看到他神情,暗自松了一口气,晓得这事儿算是成了,面上却作嬉皮笑脸状:“不提我哥,都是我错,好吧?不过成风我说,你好歹装一装,让他再住一夜,我保证明早就让他走。就一夜,多得罪一个人对你并无好处。他一直就跟我们一起,不长眼是他小厮,要不,打那小厮出气?他一样会觉得很没面子。”
“我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对他。”蒋长扬定定地看了潘蓉一眼,沉声道:“潘二郎,你记好了,我不是三岁小孩子可以任由你们哄骗。我也不是你们,我打那小厮做什么?”
看着蒋长扬高壮身影速绕过冬青树丛,穿过青石方砖场地,出了大门,接过小厮递来缰绳,翻身上马而去,潘蓉脸上笑容渐渐收起,肩膀也软软地垂了下去,面无表情地看着脚下鹅卵石。潘璟感受到父亲情绪低落,不安地轻轻晃了晃他手,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爹爹?”
为什么和刘畅好?蒋成风当然不明白,因为他们俩是一丘之貉嘛。潘蓉笑容瞬间灿烂起来,他蹲下去摸摸潘璟脸,指着地上鹅卵石笑道:“儿子,你看地上这鹅卵石好看不好看?你看,这块还是彩色,这叫红色,红色。”
潘璟只知道父亲和他玩,也跟着蹲下去用手指戳了戳脚下鹅卵石,然后皱眉做思考状,说了一声:“红色?”潘蓉哈哈大笑起来,看着邬三道:“我赌他根本还不懂什么是红色,你信不信?不然我们打个赌?”
邬三恭敬地一笑:“世子爷,小公子还小,总有一天他会懂。”
潘蓉轻轻摸了摸潘璟头,叹了口气:“是呀,他还小,小得想哭就能哭,想笑就能笑。”他探臂把潘璟抱起来,朝刘畅走过去,道:“子舒,算了吧。”
刘畅回头,见蒋长扬不一旁,很容易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很干脆地说:“我马上就走。”
潘蓉微皱眉头:“这个时候你能去哪里?”
刘畅淡淡地道:“只要有钱,可以投宿地方多是。”他还不至于沦落到要靠旁人求情,死皮赖脸地赖人家里地步。离了这里,正好四处去走走看看。
潘蓉沉默片刻,难得正经地道:“子舒,听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是算了吧。你想想咱们说过话,别惹他,好么?”
他才不怕他。刘畅抿紧嘴唇,不回答潘蓉话,只道:“我先走了,回城后记得去找我。”看戏人已经走了,没有必要再演下去,他叫秋实起身,朝邬…了点头,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去。
邬三大声吩咐人给刘畅牵马出来,秋实胆怯地看了邬三一眼,不晓得邬三晓得以后会不会真让人把自己扔进黄渠里面去喂鱼?但邬三根本没多看他一眼。
又走了一个。潘蓉摸着下巴想,他其实也该很生气地像蒋长扬一样表示,欺辱他朋友就是欺辱他,然后很有气质地跟着刘畅一起走掉,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所以他只好回过头去看着邬三笑:“今天菜不错,听成风说都是你一手采买?”
太阳刚被远处群山湮没了后一点影子,长庚星挂墨蓝色天幕上,一眨一眨,仿佛是笑他被人不留情面地赶了出来,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无辜,要成事就必须付出代价。刘畅把自己披风扔给一吹到晚风就忍不住打了个响亮喷嚏秋实:“做得不错,回去后自己去找总管,就说我说,每个月给你增加一缗钱月例。再做两身好衣裳。”
秋实紧紧地抱着刘畅那件带着名贵熏香味织锦披风,感激涕零地道:“公子,现咱们去哪里呢?不如找个庄子吧?一般庄户人家只怕是脏得很,不好住。”
刘畅抬眼看向周围被收割一空稻田,还有前方蜿蜒路,放马慢行,低声道:“一直沿着路往前走。走到哪里算哪里。”
秋实一旁看着他,觉得公子其实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蒋长扬放马狂奔,没有跑多少时候就看到了前面放马缓行牡丹主仆三人。牡丹坐姿优美地坐枣红色马背上,黑色发髻间双股金钗暮光里闪闪发亮,越发显得发髻漆黑,苗条结实腰肢随着马儿动作很有规律地晃动,她走得不不慢,偶尔还会和封大娘、恕儿交谈。
蒋长扬加速度追上去,前面三人听到马蹄声,都回过头来看向他。蒋长扬小心地打量牡丹表情,她望着他微笑,勒住了马停下来等他,看上去很正常,不像是生气样子,于是他回了她一个大大笑容。
他精确无误地离牡丹一个马头远地方停了下来,努力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很轻松:“丹娘,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牡丹笑道:“见你忙着呢,不好打扰,所以请托邬总管替我转达谢意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蒋长扬觉得牡丹这句话很不顺耳,笑容也有些不一样。但他挑不出毛病来,他有些无措地看着她:“我送你们回去。”
牡丹笑道:“不必啦,天色还早,这里离芳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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