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和尚见是牡丹,不由微微一笑:“女檀越什么时候来?”又瞪了一旁缩头缩脑如满一眼,“也不知道来报一声,送杯茶也偷偷摸摸,好似我不给客人喝一般。”
牡丹有些诧异福缘和尚今日跳脱,自动猜测是因为他赢了棋缘故,便笑道:“将近半个时辰了。因见师父下棋,不敢拿俗事打扰。”
福缘和尚便同身边友人介绍牡丹:“何施主请我替她治园,说来也巧,她那庄子正和你那庄子邻近,你们也算是邻居。”
牡丹已然笑着上前与蒋长扬行礼:“蒋公子别来无恙。”她就没想到蒋长扬也是认识福缘和尚。
蒋长扬笑道:“何娘子别来无恙,耽搁你了。”
牡丹忙道:“哪里,是我打扰了二位雅兴才对。”
福缘和尚道:“女檀越今日前来,可是那园子图纸出了什么事?”
牡丹本来是想请他这几日去走一趟,以便请他做个见证,以备不时之需,但见了蒋长扬此,倒觉得不好开口了。就生怕蒋长扬之前撂了那么一句话那里,她却不领情,到处奔来走去,四处安排寻求其他解决之道做法让他反感,觉得她不服人尊敬。便不打算再当着福缘和尚面提这件事了,转而随口胡诌道:“不是那园子图纸出了什么事,而是想向师父请教一个关于奇石问题。”
福缘和尚笑道:“你请说。”
牡丹眨眨眼,笑道:“上次您和我说,园林用石,以灵璧石为上品,英石稍次,但是这些日子我四处打听,就怎么遇不到好大?即便遇上了,也全是些小。您可知道什么地方能买到大好?”
福缘和尚不由被她逗笑了:“这两种石头都是珍贵难得品种,高大尤其难得,几尺高就算是珍品了。这短短时日之内,你自然不能寻到。不若寻访太湖石为妥当。”
牡丹早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便装作受教样子道:“知道了,我回去就请人去买太湖石。”既然蒋长扬没有走迹象,她再留下去也没意思,于是起身告辞而去。
待她走远,蒋长扬笑道:“我看她寻你是另有他事,不过是因为我这里不好开口罢了。”
福缘和尚反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走?”
蒋长扬道:“凡事讲究先来后到,我事还没办完,自然不走。何况,她找你事情肯定比不过我事重要,你答应不答应?”
福缘和尚皱起眉头:“你又不是她,怎知她事情就没你事情重要?我若是不答应呢?”
“她要求你,无非就是那个园子而已。”蒋长扬微微一笑,往草垫上一坐:“你若是不答应我,那我就不走啦。等你什么时候愿意了,又再说。”
“看不出来你还有几分无赖相。”福缘和尚有几分气恼地一挥袖子:“你自去拿你妖僧,做你英雄,何必一定要扯上我?”
蒋长扬道:“总不能叫我剃光了头混进去吧?就算是剃光了头混进去,你又叫我怎么和他们谈佛经?”
福缘和尚沉着脸,淡淡地道:“说不去就不去,你爱这里坐着就坐着,别怪我不给你斋饭吃。”
蒋长扬仿佛没看到他不悦,径自去他书架旁翻书来瞧,等到如满捧了斋饭来,不等福缘和尚开口,就抢福缘和尚之前把斋饭抢过去开吃。
福缘和尚气不过,夺过如满手中筷子和碗,与他抢起咸菜来。蒋长扬头也不抬,运筷如飞,不管福缘和尚挑哪里,他只管挑自己想要,不等福缘和尚吃下半碗饭,他已经将其他饭菜一扫而光,满足地抬眼看着福缘和尚笑道:“斋饭味道不错。”
福缘和尚气个半死,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旁人都只道这人是个好人,他却知道这人脸皮厚起来时有多厚。他今日又算是破功了。
蒋长扬讶异地道:“你不知道我从来奉行一点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先把饭吃饱么?”
他二人这里斗嘴,如满却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福缘和尚忙道:“如满,你怎么了?”
如满委屈地看着他二人:“我饿,没饭吃。”
蒋长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福缘和尚叹了口气,道:“别哭了,再去厨房里让他们重弄点来吧。就说是我说。”
如满立刻收了眼泪,收拾了他二人碗筷蹦蹦跳跳地出去。福缘和尚叹道:“这件事对你很重要么?”
蒋长扬毫不犹豫地道:“很重要。”
福缘和尚叹息了一声,不再言语。
夕阳余晖从草帘缝隙里洒进来,将室内简单陈设数镀上一层薄金色,原本奉命去了厨房如满奔奔跳跳地跑回来:“师父,外面有位也姓蒋公子要见蒋公子。”
福缘和尚抬眼看了蒋长扬一眼:“诺,找来啦。你见是不见?”
蒋长扬平静无波地道:“既然来了我怎么不见?”
片刻后,如满领了一位穿着松花色圆领窄袖袍,肌肤如玉,眉目之间与蒋长扬有几分相似,约有十七八岁年轻公子进来,那公子见了蒋长扬,夸张地露出一个灿烂笑容,大大地给他行了个礼,亲热地坐到蒋长扬面前去,笑道:“大哥,我听说了那件事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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