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得很,不该有作为和不该说话半点都没有,也就渐渐收了那倨傲,接受了牡丹请她吃饭邀请。
牡丹不想要让这些人认为自己就是个有钱好宰冤大头,选酒楼就只注重口味和环境安静,点菜也只是合适而已,不过态度确实是非常热情周到。将那郑嬷嬷哄得高高兴兴,酒足饭饱之后,方亲自将人送了回去。又另外添上两样酒楼拿手好点心,请郑嬷嬷转交给江管事。
大事办完,主仆几人立街边槐树荫下,个个脸上都露出疲色来,唯有牡丹神采飞扬,劲头十足读一抖缰绳:“走,咱们去法寿寺拜见福缘师父去。”
其中一个家丁看了看明晃晃日头,拿袖子狠狠擦了一把汗,仗着自己是何志忠信任之人,也想着牡丹是绵软体贴性子,便劝牡丹道:“您身子弱,正该歇歇才是。不妨先回家歇歇,明日又来也无妨。”
他以为出门是来享受?牡丹冷笑了一声,看了封大娘一眼。封大娘回头看了看那两个无精打采地跟后面家丁,骂道:“怎么,难不成酒肉没把你们喂饱?走不动了?还比主人还娇贵啊?那下次就不要跟来了。”
牡丹冷笑道:“不是跟来不跟来问题,而是既然领了差事就一定要做完做好。否则,谁都说自己干不了就可以走人,这差事可就再没人干了,养你们又有何用?”说完也不看那两个家丁脸色,一鞭子抽了马臀上,当先去了。
那两个家丁没法子,只好也赶紧跟了上去。封大娘笑着低声同雨荷道:“性子倒是比从前刚硬了许多。若是从前,少不得要体恤下人,绵悠悠地回家去,又或者,要拿钱物出来赏,说上一歇好话,倒叫人越发蹬鼻子上脸。这样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干也得干”
雨荷信心十足地笑道:“丹娘这些日子来变化大着呢。我总觉得,她将来一定很有出息。”
封大娘叹了口气:“你跟着她,可学聪明点儿,别总那么呆。”
见亲娘瞧不起自己,雨荷气道:“我怎么呆了?丹娘经常夸我能干呢。”
封大娘瞅了她一眼:“你很能干?我怎么没看出来?”
牡丹回头笑道:“大娘,雨荷确很能干。”
得到表扬雨荷终于忍不住朝封大娘做了个鬼脸,封大娘很凶地瞪了她一眼,随即又忍不住笑起来。
牡丹去得不巧,福缘和尚正和人下棋,她不敢打扰,只得坐草堂外竹林里歇凉,和那吃多了她送素点心小沙弥如满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闲话。
九岁如满吃多了牡丹带去素点和果子,对牡丹很是热情,咧着两颗兔子一般大白牙笑道:“女施主,这么热天儿,您们想必一定很渴吧?师父下一盘棋,少也要一个时辰。今日那位客人送了好茶来,待我去煎来与您喝。”
牡丹见他一脸调皮状,便道:“既是人家送与你师父好茶,必当珍贵,你就敢煎与我喝?”
如满笑道:“我师父下起棋来呆得很,您只管等着喝茶就是了,我自然有办法。还要叫他找不着我错处。”
牡丹从竹林里探头看过去,但见不远处草堂里福缘和尚还是保持着自己进来时那个动作,一动不动,表情呆滞,而他对面客人却是被草帘遮住了上半身,也没看清楚是不是和他一样呆。便玩心大起,笑道:“你去,你去,若是果真弄来我饮了,明日送你十个桃子。”
如满蹑手蹑脚地摸进草堂里,眼看着福缘和尚与对面那位穿青袍客人皆都冥思苦想,全部注意力都放棋盘上,便假意道:“师父,这茶凉了,徒儿另行给您煎茶。”
福缘和尚果然目不斜视,梦游一般道:“你自己安排。”
如满立刻打开那青袍客人带来白藤茶笼子,取出一块精致茶饼来,手脚利落,从容不迫地动作起来。少倾,茶好了,他先寻了一对邢州白瓷茶瓯注上茶汤,双手奉给福缘和尚与客人。接着又寻了一只越州瓷茶瓯注上茶汤,蹑手蹑脚地端出去给牡丹。
福缘和尚没注意,全部心神都放棋盘上,那青袍客人却是看到了,不动声色地将一粒棋子按下,彻底结束了战斗:“我输了。”福缘和尚化外之人,对于输赢已经看得很轻,坦然一笑,正要开口,那人却指了指外面,低声笑道:“你小徒儿来客人了,给茶瓯比给你这个师傅用还要好。”
“成风,我看你是嫉妒比给你还好吧?”福缘和尚也不生气,与他轻轻起身,站草帘后往外张望。但见如满捧着那只茶瓯,步进了竹林,不多时,竹林里传来女子清脆笑声,还有如满得意夸耀声。
那客人促狭一笑,看向福缘和尚:“看来还是个女客人。”
福缘和尚对着他促狭笑容半点不自都没有,只道:“如满,你拿我茶瓯去哪里?”
一阵寂静,好一歇,如满方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垂手从竹林中走出来,身后还跟着捧着茶瓯牡丹。
牡丹一眼看到福缘和尚身边站着人,不由愣了一愣,怎会又遇上了蒋长扬?随即绽开一个甜美微笑,算是打过了招呼,抢如满开口认错之前,先和福缘和尚行了一礼,道:“师父,是我骗如满师父要好茶喝。”
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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