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的“榆次大布”开始,再到由福建武夷山买茶贩至蒙古草原的库伦,再到贩茶到俄罗斯,成为首屈一指的晋商“外贸家族”。如今常氏家族光骆驼就有数千峰,独占***茶叶贸易的两成,要不是莫睛他们在后面横插一手,以他的发展速度以及近年来俄罗斯与中国的贸易升温,恐怕四成都不止。而常威又与另外几名晋商大魁不同,他十分重视教育,虽然是放羊出身,却是走的儒商之路。现在,常威在张家口的晋商之中是也是一等一的人物。
还有渠家、候家……
虽然各自的发家史不同,不过,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绝对的精明。另外,这些人中,除了亢家和候家,都是晋商之中吃“北饭”的。
……
亢嗣鼎也没有瞒着这些人,人一到,他就把莫睛来借钱的事情给这几位大商家说了,然后,带着这些人秘密商量了起来,你争一句我辩一言地讨论了一夜,第二天,就把莫睛请了出来。
“夫人一下子就要五百万两,可真是好大的手笔,我们在座的诸位就是倾尽家财,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啊!”首先是由乔贵发出声向莫睛说道,结果,莫睛只是微笑不语。
“夫人,跟您的身份比起来,咱们实际上连只蚂蚁都算不上,您一下子要向咱们借这么多钱,至少,也应该给咱们说说您到底是想做什么吧?”曹三喜也向莫睛问道。这些晋商之唯有他居于热河,跟莫睛距离最近。这几年来,莫睛由黑龙江到吉林,做了那么多事,他要是不多做些了解可就白挣了这么大份家产了。所以,这些晋商之中是他最先知道也是最先了解的莫睛这个人。而亢嗣鼎也是因为有一次跟他聊天才知道莫睛的那些事的。
可是,曹三喜说完,莫睛依旧只是微笑不语。
“夫人,您不想谈?”候家家主候庆来有些不悦,却不敢有所表现。这个莫睛的身份可不比当初那个山西巡抚葛礼差多少。
莫睛还只是微笑,顺道喝了点儿茶……还真别说,虽然这里是山西,亢家堡供应贵宾的,却都是上等的碧螺春!
……
莫睛如此表现,一干晋商大魁算是服了,莫睛的意思他们已经明白了,那就是:要么借钱,要么不借,直来直去,不谈别的!
既然如此,那就摊开了说吧。
首先,由张家口晋商老大常威开口,他直接地朝莫睛问道:“于夫人,这五百万两的数目虽大,可我们这些人联起来也能拿得出来。可是,我们想问一下,您能拿什么做抵押!”
“我已经抵押了!”莫睛终于开口了。可是,几位晋商里的头面人物却依旧听不明白。……抵押了?抵押了什么?
“我在亢家的钱庄抵押了一座自鸣钟!亢家大掌柜出价一千五百两!”莫睛又补充道。
“一座自鸣钟?于夫人,您的意思我们有些不明白!”候庆来皱眉道。
“五百万两银子,连本带利,三年之内,我用五千座自鸣钟做抵押,诸位以为如何?按照亢家大掌柜的出价,这些自鸣钟的总价值可足有七百五十万两之多!五成的利息,应该不少了吧?”莫睛微笑着朝在座的几人问道。
“于夫人,您……您这是开玩笑吧?”渠源桢看着莫睛强笑道。
“没有。我在谈生意的时候,从来不开玩笑!”莫睛回答道。
“呵呵,于夫人您果然厉害。怪不得那天您要在我亢家的钱庄抵押一座自鸣钟,原来您是在这儿等着我们呢!哈哈,好!我亢某人认栽了。不过,”亢嗣鼎朝莫睛一拱手,“夫人,四天的时间,您是什么样的人,咱们已经打听得差不多了。曹三喜这小子就是在热河起家的!我们都知道您做生意没有用过强迫的手段,所以,咱们也就都别拐弯抹脚了,直接把各自的底牌都说了吧。您看如何?”
“亢老爷可真是豪爽!那不知道您的底牌是什么呢?”莫睛微笑着问道。
“哈哈,夫人,您是借债之人,这到底要抵押什么东西,自然得由您先说!”亢嗣鼎笑道。
“……好!”莫睛看了几个晋商一眼,想了一下,答应了,接着,她又说道:“我这里有一份制造自鸣钟的方法。我愿以此为抵押,跟诸位签一份契约,三年之内,如果我所借的五百万两银子不能全额连本带利的归还诸位,这份方法从此之后就是各位的了,诸位可以自行制造钟表贩卖,我呢,却从此不再经营此业,如何?”
“夫人开玩笑了!您这份抵押不值钱!”曹三喜说道。
“哦?”
“夫人,不是咱们信不过您!关键是这东西实在是太难以让人相信。造自鸣钟又不是只靠一张纸!那得是手艺。您不造,其他人也能造。我们又怎么知道其他人不知道这手艺?再说了,就算其他人现在不会,保不准以后钟表多了,也就都会了。那咱们的钱不就是白扔了吗?”曹三喜说道。
“不错。说得很有道理。不过,诸位都是精明过人,如何用这东西赚钱,又如何能防止别人偷学手艺,诸位只要稍一动脑就自然能想得到,又何必非要难为我呢?”莫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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