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这些年的社会特点,除了我们这些为传播信仰而走遍世界的传教士,其他几乎所有的欧洲人,他们是为了金钱才远赴重洋的,就连西方的皇室,也是如此,拜金,这个词用得实在是太准确了。不真正领教过欧洲人对金钱的渴望,是绝对无法说出这么一个词的。”
“南大人,光这就够了?”康熙右侧,高士奇朝南怀仁问道。
“不,不光这一点!高大人,那个莫睛的理念,行商的理念,我也是多年没有遇到过的。自从我跟随汤若望神甫来到大清,几十年来,我没有发现有任何一个人有过这种想法,很多技术,在大清都被称为是‘奇技淫巧’,无论是任何人都对此敬而远之,可是,这个莫睛却想到了直接从欧洲进***术和工人,这也绝不是在大清受过教育的人能想的到的,同样,也绝不是在大清受过教育的人敢做的……而且,她所说的贸易顺差,显然是一种专用名词,这种词,东方是不会有的,只能出自西方。……不是东方人不够聪明,想不出这种词,而是……东方人不会把心思用在这个方面。”南怀仁说道。
“廷玉啊,你是主审官,你怎么看这个莫睛?”顿了一下,康熙又问向了张廷玉。
“皇上,”张廷玉的***只是沾着一点儿椅子沿,此时听到康熙问话,便微微躬了一下身,拱手答道:“臣以为,比之费迪南,莫睛聪明而外露,性格也较直白,虽胆大却不够心细,不如之处多矣。”
“而且此女性子也较为急躁,沉不住气。”高士奇又笑着对康熙说道:“现在臣都有一些后悔,后悔急勿勿的就把她来北京的事情告诉皇上,……这显得臣实在是不够沉稳啊。”
“朕听着你们好像是为这个女人说好话啊。”康熙笑了笑,又道:“罢了,既然朕的两个上书房大臣都这以说了,朕总不能驳你们的面子,而且也不能让你高士奇背一个无信的名头,廷玉啊,待会儿让人把这个莫睛送到宝日龙梅那里吧,也免得日后阿秀知道朕难为她的姐妹,给朕脸色看!……”
“臣遵旨。”张廷玉躬身答道。
“皇上仁慈!愿主保佑您!”南怀仁在胸口画了个十字,也说道。
“朕这可不是仁慈,再过些日子那俄罗斯使臣就要来了,可理藩院仅有的三个会俄国文字的通译,一个告老,一个丁忧,一个辞官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朕总不能找一个传教士来当翻译吧?那我大清的脸面何在?”康熙笑着说道,不过,在说这话的同时,他的眼神也在告诉着几个臣子,他还有话还没有说出来。
“皇上,据臣所知,京城好像也没有会俄语的传教士。”南怀仁微笑道。
“好一招釜底抽薪,看来咱们都小瞧了这个小女子!”高士奇说道。
“我看这些未必是这个莫睛想到的!……”张廷玉沉吟道:“那莫睛不是随俄国使团到了奉天才来京城的吗?这里面,或许是别人的指点也不一定。”
“是那个费迪南?”康熙问道。
“皇上,大才不显不谓之无才,费迪南之名,若无简亲王勒布托蓄意攻讦,皇上岂会在意?而等到皇上注意他时,恐怕满洲已经到处是水稻了!”张廷玉说道。
“嗯,有理!……费迪南!……廷玉你认为此人有‘大才’?”康熙问道。
“臣不知!只是,臣……看不透那人!”张廷玉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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