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叫什么?”
“无此必要!”马庭栋意态冷漠。
“我非要你拔剑不可,看看你到底有几两重!”绛衣女子本来和缓了的声调又高亢起来:“哼!自以为了不起,夜郎自大。”
“你我素昧生平,姑娘到底要证明什么?”
“看看修罗剑是否配叫这名号。”顿了顿,又接着道:“如果你说声不敢,我就放过你。”不太高明的激将法,显得很幼稚。
马庭栋并不受激,他不是逞强斗胜的人,只是对方的话多少有些窝心,意念转了又转,下了决心,这种狂妄自大,无理取闹的女子,教训她一下也是好的,于是,他缓缓亮出了长剑。
绛衣女子作出了一个古怪的起手式。
本来并不紧张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马庭栋看出对方不是泛泛之辈,凭这起手式就使人有莫测高深之感。虽然他不好名,但如果输给一个女子,传扬开去总不是好事,他随着凝重起来。
“准备!”
“姑娘可以随时出手。”
碧芒暴闪,没有丝毫装腔作势,她出了手,奇诡玄厉的剑法,不知指向什么部位,但又似乎正面的所有部位全在被攻击之中。
马庭栋不得不以绝招应付,长剑迅疾圈出,攻中有守,守中寓攻,严谨到了极致。
紧密的连珠交鸣,马庭栋的招式突然中途一滞,这一滞是上乘功力,剑随意动,收放由心,因为他不愿伤对方,如果这一式使尽,势非见红不可。
而也就困为这一滞,被绛衣女子利用上了这丝忽之机,剑尖已抵马庭栋咽喉,连吃惊的余地都没有,剑已无法变势,马庭栋在几乎完全闪避不开的情况下,硬生生把头颈扭开数寸,左手剑鞘闪电横挑。
锋利的剑从颈旁险极地滑过。
马庭栋这才有时间错步挪身。
一声惊叫传出,芒影顿收。
马庭栋眼前一亮,混沌的灰幕里乍然现出光明。
原来他用剑鞘这一挑,没挑到剑,却挑落了对方的面纱,揭出了一副芙蓉美面。
双方都呆住了。
马庭栋是惊于对方的美,不同于朱大小姐,是另出一格的美,朱大小姐美中带着野性,而绛衣少女的美却如冷霜寒王,冷寒之中透出无比的柔媚,像最精醇的酒,教人有未饮心先醉之感。
绛衣少女却是震于面纱之突然被揭,这就像一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衣衫突然被撕开一样。
发呆,只是瞬间的现象,绛衣少女的玉靥起了变化,先是羞怒,继而绽出一个动人心弦的嫣然。
“我们扯平!”
“扯平?”马庭栋脱口而出,在他的意念中,如果不是他为了不愿伤对方而滞了那么一滞,对方业已见红。
“怎么,你不承认?”话锋顿了顿:“你以在攻势中刹住了半式是你当赢而不羸?”
厉害,她竟然看出了这一点,这在别人,可能连感觉都没有,因为那只是瞬间的一瞬,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这绛衣女子相当地不等闲。
当然,看出归看出,实际上留了分寸是事实,马庭栋不会服气。
“那该怎么说?”
“因为我们彼此彼此!”
“什么彼此彼此?”
“看!”绛衣女子抬起左手,亮开手掌,掌心中赫然有一颗金星,寸许大,芒角很尖利,罕见的暗器。
“……”马庭栋默然。
“如果我在发剑的同时放出这枚金星,你能避得开么?”说着,又嫣然一笑。
“……”马庭栋依然无话可说,对方说的也是事实,不过……他心里在想:“如果你是敌人,我有心要你的命,你什么星都是白费,你没有机会。”
绛衣女子流波的妙目定定地望着马庭栋。
马庭栋的内心起了一阵异样的波动,脸孔微微发热。
“你现在愿意知道我是谁了么?”
“老话一句,无此必要!”马庭栋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朱大小姐在他心中起了排斥的作用。
“很好!”口说很好,脸色却已变了,这严重地伤害了她的自尊,因为她一向认定自己并不丑:“本来我有句话要告诉你,现在我不想说了。”
“……”马庭栋心中一动,想问,但开不了口,这同样会伤他的自尊,只是心上已打了一个结。
人影一晃,绛衣女子片言不发,倏然弹身离去。
马庭栋在原地发了呆,这回是真正的发呆,这绛衣女子很美,行动也很诡,尤其身手惊人。
无情的风沙仍然在卷刮。
绛衣女子诡秘地现身又消失,大地回复混沌,灰濛濛黯然无光。
下意识里,马庭栋感到一阵空虚,因为她太美,如果是个平凡女子,他便不会有这种感觉。许久,他回过神,收剑,继续举步,但绛衣女子的倩影似乎仍在眼前晃动,挥之不去。耳边,又响起那悦耳的声音:“本来我有句话要告诉你,现在我不想说了。”
彼此完全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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