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起身灭了灯火,出屋追了下去。
追出不到三里地,前头已见车影。
马庭栋急急考虑,是否要当着云英的面揭开李大风的罪行?如果这么做,云英会有什么反应?
距离逐渐拉近,是那辆马车没错,车行并不快,马庭冻一连两个急纵,超越马车,回身拦在道中。
马车刹住。
马庭栋一看,傻了,驾车的是云英,不是李大风。
“呵!你……马大哥!”
“大妹子!”马庭栋勉强叫了一声。
“马大哥!”云英飘下车座,走上前,语带激动:“马大哥,你怎么知道我被迫离开许州追了来?”
“我……”马庭栋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不能照实说,但一时之间想不出说词。
“马大哥,我在离家时极想见你一面,但没机会,好在你来了,我……一直都在难过。”
她没钉住刚才那句问话,马庭栋松了口气。
“大妹子,为什么要离开许州?”
“爹说目前情况很恶劣,要我先回故乡。他尽快处理财产,结束镖局事务,赔上那笔失镖,然后就谢绝江湖,我……没办法,只好遵命而行。”
马庭栋心思有些紊乱,劫镖杀人的就是李大风,失镖就在车上,但这种事如何向云英抖明呢?想了想,采取迂回的方式。
“我是到前头镇上办事,无意中发现局里镖师刘陵死在一间小屋里,所以追了下来,想不到……”
“你说什么,刘陵被杀?”云英惊叫起来,一把抓住马庭栋的下臂。
“是的,被刀捅死。”
“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大妹子难道……”他故意问半句,不能点明,也许李大风仍在暗中。
事实上李大风真的在暗中随护云英,他是在距小屋两里处下车,然后暗中尾随,他当然不放心女儿一个人上路,但云英并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我和刘镖头才在小屋分手不久……”
“小屋,做什么?”
“搬一点原来寄存的东西。”
“哦!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我爹吩咐如此做的。”
“局主呢?”
“他回镖局去了!”
“他放心你一个人上路?”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说着,猛摇马庭栋的手道:“马大哥,刘镖头真的被害了?”
“大妹子,这种话能随便说么?我是眼见的。”
“凶手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发现他的,他已经气绝。”
“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还是上你的路,我会把信息传给令尊,由他来处理。”
马庭栋临时下了决断,不让云英知道事实真相,以免她终生痛苦,她没理由分担她父亲的罪行,也算是对她那一份情意的报偿!
“马大哥,我们……会再见么?”任性而倔强的她,此刻突然变得很荏弱。
“将来……也许……会的!”马庭栋费了极大的劲,才说出这几个字。
“将来?也许?……”云英放开了手:“马大哥,我们像是风送的浮萍在水上相遇,我以为……唉!算了,浮萍嘛,被风送来,当然又被风吹去,人生本来是不可捉摸的……”她黯然垂头。
马庭栋也感到一阵凄恻,但他无可奈何。
云英重回车座。
马庭栋默默地看着她。
“马大哥,我……要走了!”
“大妹子,人生本如戏,前程不可期,一切……随缘分吧!”马庭栋的话有些词不达意。
“哈哈哈哈……”云英大笑起来,撕破寂静的夜空。严格地说,这根本不是笑,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她哭都来不及,哪有理由笑,这是一种发泄,也是自我对命运的嘲弄。
马庭栋的心也随着笑声激荡,摇曳。
疆绳抖动中,马车起行,笑声随之远去。
双方都没说再见,也没道珍重,就这样分了手。
马庭栋木在路中,怅惆笼罩了他整个心身。
在马庭栋而言,他对云英不敢用情,也不敢接受她的情。因为他到许州有特殊目的,而最初的假定对象是李大风,不幸李大风真的是特定对象之一,人非木石,他多少还感受了些云英的纯情。
在云英而言,她对马庭栋是一见钟情,然而她换得的是不即不离,若有若无的回报,这使她悲哀、失望,直到最近,层出不穷的血腥事件,使她泥淖拔足,毅然埋葬了那一片悬浮之爱。
为谁风露立中宵,现在是中宵,有风也有露,所不同的是立在道中,也不为谁,为了武盟公案。
冷血人蒲剑陈尸道中,曹玉堂、朱大小姐、王道和珍珠还在现场。
马庭栋望着前道长长吁了口气,喃喃道:“云英,大妹子,有时候人是扭不过命运的,你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