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人影,空气显得无比的诡谲阴森。
前殿院地传来了脚步声,极轻,但马庭栋已然觉察到。不由心中一动,角门里边角落有个花台,没有花,但纷披着亲草,他立即闪到花台后。
来人先探头看了看,然后进入角门,是个骤悍的汉子,行动相当利落,他从花台边经过,等于跟马庭栋照了面。
那汉子到棺材边停住。
“赵彪么?”声音从配殿发出。
“是的!”
马庭栋心中又是一动,想不到配殿里藏得有人,如果刚才冒失闯进去,定然被发觉。
“怎么样?”
“人不在店里,我把字条放在他房间桌上。”
赵彪吐了口气又道:“主人。那无名客所说的全是事实,证据确凿,范老大是他干的。”
“什么证据?”
“被褥全是血,卷在床后地上,枕头底下有把八寸长的护手刀!”
马庭栋大为震惊,这不是分明说自己么,范老大被杀在自己床上,临时应变,把尸体搬到废园,想不到自己的房间已被搜查过、枕头底下何来护手刀呢?姓赵的说无名客又是怎么回事?看情形自己已被栽赃诬陷,真正杀人的是无名客。姓赵的称殿里人为主人。不用说,殿里的是职业凶手冷血人蒲剑了。
无名客栽赃的目的何在?
借刀杀人?
无名客是谁?
“赵彪,我们等他,老子要剁他一百剑!”
“主人,如果他不来呢?”
“我们直接找他,非把姓马的装进棺材不可。”
事实已很明显,那口棺材是为马庭栋预备的。
事情既已栽到自己头上,看来非出面澄清不可。马庭栋经过一阵考虑之后,现身出去,步向配殿。
赵彪立刻苦觉,错步移位,夜猫子似的目芒,直照着逐渐移近的马庭栋。
马庭栋从容地走到院边面对配殿。
“朋友姓马?”赵彪开了口,眸子里闪着杀芒。
“不错,在下正是姓马。”马庭栋很从容。
“有种。”
“好说。”
“姓马的!”声音从殿里发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形的狠劲:“你很会玩刀!”
“在下一向用剑,从没碰过刀!”
“嘿!既然有种来赴约,为什么没种承认?”
“在下一言九鼎。”
“嘿嘿嘿嘿!”冷笑声中,一条人影缓缓出现,步下阶沿,进入月光照耀的范围之内。
马庭栋这才看清对方年在四十左右,阴惨惨一张脸,目光也与众不同,是绿色的,黑袍,手里提着剑。
“阁下就是江湖朋友所称的冷血人蒲剑?”
“你知道得很清楚。”
“阁下有何指教?”马庭栋本来已听到对方的对话。但故作不知。
“姓马的,不必装蒜了。区区的三名先遣手下,全栽在你的刀下,区区先问问你,杀人的目的何在?”
“在下刚声明过,从不用刀。”
“就凭你这么一句话,区区就相信了么?告诉你,姓蒲的专做杀人的买卖,三个兄弟不能白死,你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蒲剑的声音冷中带残。
“在下也会杀人,不过只对该杀的人动剑。”
赵彪狠声插口道:“马庭栋,棺材已替你预备好,不必再耍舌头,你估量着如何保命吧!”
马庭栋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姓马的!”蒲剑接回话:“你不敢承认?”
“没杀人为何要承认?”
“房里的血是不是范老大的?”
“不错!”
“你移尸废园?”
“对,在下不否认,是为了怕惊扰别的客人。”
“你枕头下的刀呢?”
“有人故意栽赃。”
“你难得真干净!”
“这是事实,信不信在于阁下!”
“区区不信。”
“那就悉听尊便!”马庭栋知道再解释也是白费,只有见真章一途,反正对方是职业凶手,杀之绝不为过,至于那栽赃者,以后再慢慢调查。
“赵彪,剁了他!”蒲剑朝斜里退开两步。
赵彪弹步上前,拔剑,没作势,看似随便站着,但马庭栋一眼看出姓赵的是个能手。
“姓马的,话说在前头,三条命只一条来抵,这账不好算,为了公平起见,我要在你身上戳十个洞,再把你分尸!”残狠之气毕露无遗。
“只要你办得到,在下不在乎!”
“拔剑!”
“你尽管出手就是!”
“好小子,死到临头还卖狂……”月光下剑芒波动,像划空的闪电,照向马庭栋。
马庭栋弹了开去,没还手,也没亮剑。
赵彪口里哼了一声,发了狠,一口气攻出三剑,每一剑都是惊人的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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