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但是天知道,他们有多想家!”
似乎是为了补充一句,他抬起头望着自己的老同学。
“就拿我来说,我很想家!”
然后又强调了一次。
“真的非常想!”
“大家都想家,可却没有军官把这事件挑出来,但是你……”
“我把事情戳破了是吗?。”
宋明举笑了,似乎感觉这是一个笑话。
“我说的意思是,虽说大家都知道这是事实,但是,有很多事情,心知肚明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当糊涂官吗?”
宋明举嘴里嚼着猪肉,面上带着笑。
“要是那样的话,当初那些先烈们还革什么命。”
话间,宋明举给老同学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革命是丑陋的字眼。革命是对自己同胞的宣战,因此不值得欢欣鼓舞,也不值得夸耀称赞。”
老同学给自己扣帽子的同时,陈哲明套用了一句十数年前在中国非常流行的言论,用革命原罪进行了反驳。
“不同等同而之不是吗?”
此时宋明举已经用完了年夜饭。
“过去我们叫武昌起义为辛亥革命,但是现在呢?我们称为民族大起义,那并不是一场革命,尽管我们并不否认那场革命带来的社会变革,但相比于于共和后的社会变革,我们更看重的是民族的自由不是吗?”
喝着茶的陈哲明眉毛一扬,咧嘴笑了笑。
“至于革命,通常是指对自己同胞的宣战,而大起义时,我们是向谁宣战?是像满清统治者和他们的奴才们,当然也包括那些背叛民族的败类,所以他并不是一场革命,而是争取民族自由的起义!”
他微笑着望着自己的老同学。
“怎么,难道你没看过革命罪与罚吗?”
面对老同学的问题,宋明举无奈的摇摇头,对革命的否定,源自于红恐时期,为了避免暴力革命在中国的上演,共和中国历史界从根本上否定了除秦末以及元末之外历史上的农民起义,将农民起义定性为社会暴力行径,更是将明末农民起义与华夏民族灭亡划上等号,同样的也否定了革命,革命在中国甚至成为了贬意词,至少在一定程度上。
“好了,你们家都是政客,说这些,我嘴笨,肯定说不过你!”
不愿再争辩下去的宋明举用餐巾擦了下嘴唇。
“别浪费时间了,我去休息了!。”
“是,舰长。”
三艘船沿斯格拉威海峡航行,以避开中俄两国的潜水艇或军舰,“威廉?古斯特洛夫”号因吃水太深,由一艘扫雷艇开道,行驶在船队的中央。船队中的船只像幽灵一样在黑暗中徐徐向前。有时只从云彩孔隙里透出一点月光。船上的人们一个个默默不语,不知这种逃离是祸是福。
站在船四板上乌施德拉维特,看到扫雷艇正在前方一公里半的海面上航行。听着婴儿的嘀哭声,他的脸上露出笑容,残酷的战争中,也有惊喜,过去的两天中,在邮轮的分娩室里,自从开始登船到这时,已经有六个婴儿呱呱坠地。医生们正在为第七个年轻产妇忙活着,下一个婴儿应在凌晨时分降生,新生的婴儿意味着希望,婴儿的降生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个好消息。
此时他庆幸自己事先通知了船长,万一船被炸沉,立即停船,以便疏散旅客。就在这时,船长通过扩音器宣布,凡有救生圈的男子,请立即将救生圈送回,以分给妇女和儿童使用。船长还通知禁止收听无线电和使用手电筒。
一月末的斯格拉威海峡正处在暖寒洋流交汇之时,海上海波涛汹涌,大部分妇女和儿童都晕船。乌施德拉维特找到一把椅子坐下来。在过去的几天航行之中,他睡眠极少。他现在昏昏沉沉地想到他是否能见到自己的妻子,他倘能安全返回德国的话,会不会因为没有执行元首战斗到最后一发子弹的命令而受到惩处。
“哎,现在并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等安全了再说吧!”
船在斯格拉威海峡中央的公海上向着北海行驶,船上许多灯还亮着,在漆黑的海面上,清晰地勾画出“威廉?古斯特洛夫”号的轮廓,而周围的另外五艘邮轮也是如此,如果仅只是出于安全,他应该执行灯火管制,但因为船上有上万名难民,使得他可以放心的开着灯,几乎所有的德**官都相信,那些自许海上骑士的中国人,绝不会攻击这些搭载着难民的邮轮,他们甚至会提供帮助。
“还好,这些中国人还是遵守战争规则的!”
站立于舰桥的彼得森联想到傍晚时分,曾低空从船队上方掠过的那架中国飞机,在心下庆幸着,中国人遵守战争规则的行为在他看来是可敬的,而且让这次本充满风险的航程变得轻松许多。
“英国人……”
联想到进入北海后,可能遭遇的英国人的潜艇或军舰飞机,彼得森不知道他们是否会遵守战争规则,为了避免遭受攻击,在古斯特洛夫的船体两侧都涂有大大的红十字标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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