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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决定希特勒德国命运的会议即将在非洲召开之时,欧洲大陆仍然处于一片战火纷飞之中,对于在德国、奥地利以及法意战场上酣战的中国、俄罗斯、德国、英国、美国、加拿大等**人而言,泥泞充斥着死亡气息的战场,从来就没有诗人笔下的诗情画意,唯一还残留着怕只是人们心生对生与死的麻木。
在步兵加强了准备之后,中**队于10月29日清晨在易北河北部和西南部突破了德军苦心经营的防线。施塔德在位于易北河北翼的德军防线上,正好站在北边的那个中**队的突破点那里。
作为一名老兵,克里斯托夫参与了东线向莫斯科的进军,亦曾在俄罗斯、乌克兰的草原上与中俄联军血战,他似乎曾是上帝的宠儿,至少他曾如此以为,在漫长的战争中,他几乎没怎么受过伤,尽管身旁的战友换了一茬又一茬。
为了阻挡中**队的进攻,几个星期前,在汉堡陷落后,他和所有人一样,沿着易北河构建了用地雷和工事组成的岸边防御工事,至少在今天之前,他认为,那些工事和地雷至少能挡住中国人几个星期。
此时他亲眼看到了所有这一切,经历了炮火突然袭击,炮弹和地雷爆炸,他的耳膜深处捕捉到各个阶段的声音,这儿是攀登上的最高阶段,或者,反正是一样,坠入深不可测的深渊。
常年的战争使得克里斯托夫成了一个没有思想的生物。他曾经记得的一切,早已忘却。自从那时起曾经有过的一切,在他眼前发生的一切,他耳中听到的呼喊和震撼声,均已不能再触动他的知觉。这样的一个家伙,没有要求,没有愿望,没有感觉,心中没有同情,没有爱也没有恐惧;这些再也达不到他的心中,上面只覆盖着泥土,冰雪、许多许多的东西。
但是他保持了目光准确的眼睛,听觉敏锐的耳朵,如果他扭伤了脚,他就会感到疼痛,他的知觉器官还管用,能够感觉出来,只是不再表现出来。克里斯托夫不再进行比较,不再把任何外界事物和自己联系起来。
可是他还在看和听!
他也看见和听到在这一个小时内在大地和空中发生的事情,看到,听到什么东西在他身旁呼啸飞舞。但是他同时也感到,这一个小时不再是一个小时,时间的计量,甚至普遍的任何计量尺度都不存在了。担架在哪儿呢?是什么力量把担架从他手中夺走的,他好像不能说清楚,同样说不清楚的还有,他是怎么躺到一条地的裂缝里的,他是什么时候,怎么样回到地洞那里的,不是为了在那儿找到地洞,而是为了什么别的事情。
他躺在地上的一条裂缝里。左边是向易北河延伸过去的沼泽以及河岸处的草地、树森,由于像血红的泡沫一样翻滚的浓雾,这里已经看不清东西了,但是在雾和泡沫的掩盖下,从几千张嘴里仍发出叫喊声,口哨声。
前边是德军的碉堡和炮兵阵地的前线,再向前去,在云雾和烟尘下面可以认出来是中**队的阵地,但是过不多久他们阵地又被裹在一层沸腾的烟雾中,闪着锈红色斑斑点点的亮光。红色的斑点伸延开来,吞没了烟雾,布满天空,升腾为一条由红色的火焰构成的陡峭的海岸。德国炮兵在战斗,他们把所能发射的炮弹都发射出去。然而这只不过像是把一块燃着了的煤块扔到已经烧起通天大火的对岸土地上,而且德军的炮击也没能延续多久。
枪口喷出的火焰,火药的爆炸把金属倾泻到德军的阵地上。子弹横飞,地雷炸开的碎片飞上天空。可以看得见炮弹打过来,落到土地上,大地被撕裂。假如前边有一片森林的话,树木也会像青草被一把巨大的镰刀一下子割下来一样,被炮火击倒在地。但是前边没有树林,是一片平坦,没有生长树木的土地,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湖面,一阵骤雨落下,大雨滴打在湖面上,发出劈劈啪啪的声响。而这儿下的不是雨,不是劈啪作响的雨滴,而是钻人泥土,撕裂大地的炽热的金属,劈啪作响的是沙子和黏土层,留下的是张开大嘴的深坑;本来被冰雪覆盖和在热气底下雪融化了,露出草皮的地方,如今在蔓延的褐色火焰底下,草皮和地上的腐殖土层也立刻失去了踪影。
夜晚降临,月光笼罩着整个地带。这里不仅有沙石和黏土,还有地下通道、凹进去的穴洞和碉堡,里边有大炮的支架和迫击炮、机关枪的防空洞,这里有弹药仓库、指挥所里的桌子上放着军事地图,这里有建造在厚厚的泥土下边的卧室和起居室,而且还有被压挤在这里的德**队——他们眼睛盯着瞄准镜,手指紧扣扳机,或者在武器传送装置旁边,来回搬运迫击炮弹和弹药筒,他们都在自己的阵地上坚持着,战斗着。
从炮口发射出闪光的火焰。追击炮射出一排排炮弹。褐色的烟尘在泥土掀起的巨浪上空飘荡。重机枪和炮火在哪里刚一开始发射,哪里就开始害怕,因为对于重机枪和炮火来说已经再也没有可以认得出来的射击目标了。
但是此时死神已经踏上了整个德军阵地。
战场上到处飘浮着烟雾、尘土和火苗,忽地一下蹿上高空,忽地一下又落到地面。这里变成一座喷吐火焰的高山,人们想必知道,这里本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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