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平看到那些在营区自由活动,四处游走。身着墨绿色军装的国防军宪军和战俘们共在同一营区居住、生活,偶尔甚至可以看到国防军士兵与战俘们在那里交谈,如果没有军装和肤色上的区别,或许很难区分出谁是战俘,谁是管理者。
而在不远处,可以看到一些围成一圈的美国士兵,他们正在那里展开自我批评,这是战俘营与众不同的地方之一。为了推动自我批评,作为战俘营主管的肖上校将战俘们分成10-12人一组,然后实一种所谓的“战争创伤团体心理治疗”。
开会的时候,每个人都必须站在全体面前,当众坦白他做过的所有坏事-以及他应当做却没有做的好事,这一战术的核心在于,战俘们并不是向看管他们的国防军宪兵,而是向他们自己的同伴坦白。通过暗中瓦解那些被俘士兵的相互关爱、信任、尊重和宽容,肖上校成功的创造了一种环境,使战友之间的友情的慢慢的耗尽,不信任之感在所有人的心中漫延着。
“李准尉,怎么,是不是有些无法适应?”
肖新仁的脸上带着笑容。
“长官,我总觉得……”
李泽平的话说了一半,但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名词,毕竟肖上校的战俘管理试验,并没有违反中国所签署的任何一条国际公约,那些美国士兵并没有遭到任何虐待,更没有遭到殴打,甚至在这里,他们根本不需要参加任何劳动,甚至于伙食也是参照国防军的丁级供给,实在是没有有任何可以挑衅的地方。
“李准尉,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你做为我的助手吗?”
肖新仁说笑着看着身旁的这个年青人,这个年青是斯坦福大学医学院心理学专业毕业生,这正是自己选择他的理由,在国防军中像这样的“心理学人才”并不常见,培养新人是自己的义务和责任,在自己之后,必须要有人可以继承和整理这种战俘心理学。
“在国防军中,心理学主要用于劝降,甚至相比对敌军发动心理战攻势,国防军更相信飞机大炮坦克硬力量,就像我们过去管理战俘时,无非是两个极端,要么遵从军事法典,给予战俘以良好的待遇,要么按照各国通行的对战俘实施残暴的虐待,但这有什么意义呢?无论是良好的待遇或是残暴的虐待,都是不科学而且不人道的。
对于战俘的管理,通过心理战术上的瓦解其心理比面包和拳头都更为有效,你看,现在我们这里有三道铁丝,我可以告诉你,三个月后,我就会把这些铁丝拆掉,而到那时,这里不会有任何人会逃跑,我也不会威胁他们,假如一人逃跑,全队枪毙。不!那么做是愚蠢的莽夫而不智的行为!同样会玷污国防军的荣誉!”
“长官,我在进入战俘管理局后,曾听过你的内部学术报告,昌吉战俘管理营的确是一个奇迹,在拆除战俘营外的铁丝后,3。8万英国和英联邦战俘无一人逃跑,甚至无任何人尝试,就连中立国的新闻记者,也称赞“在中国的战俘营,就像是一个奇妙的东方旅行!”。”
李泽平在提到这些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自己的这位长官,他选择自己做他的副手,是希望自己可以从中学习,并协助他整理战俘心理学报告和学术论文。
在这里自己学到的最多的就是消极心态是杀手,是一个看不见的杀手,就像是昌吉战俘营一样,尽管在战俘营的四周并没有铁丝,也没有布满荷枪实弹的岗哨,却没有一个英国和英联邦士兵企图逃跑。不仅如此,那些英国俘虏还经常相互告发和出卖,有的甚至与国防军看守成为好友,与他们一起娱乐、举行联谊活动。
但其中的很多人在红十字会到来后,甚至于懒得和家人报个平安,其中不少士兵会神志恍惚地走进自己的床铺上,绝望地环顾四周,然后完全丧失求生的**。他会独自躲进一个角落,头上蒙一块毛毯,一生不吭地坐在地上。然后慢慢的死去。
有什么比让他们自己彻底绝望、失去生的意志更残酷的?长官的成功是建立在一种可以用变态以及最极端来形容的心理战摧残与研究上。在昌吉战俘营或许看不到铁丝,但是所有人都被关进了没有钢筋和水泥的单身牢房,尽管没有任何**虐待事件,但短短三个月内,昌吉战俘营的死亡率却创造了国防军战俘管理历史的最高。
三个月内,7。56%的死亡率,以至于连宪兵司令部战俘管理处的长官们,都有些无法接受,如果不是一再的调查发现,的确没有任何内体虐待事件,否则自己的这位长官此时已经到了军事监狱服刑,毕竟无论如何国防军都需要维护自己的荣誉,他们可以接受适当的虐待,但却不能接受大规模的战俘死亡。但在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种战俘心理战的确非常有效,以至于国内的一些医科学院和部分心理都参与这种史无前例的心理研究。
“言不由衷!7。56%,你在心里肯定说这个不是吗?我负责昌吉战俘营三个月,战俘的死亡率是7。56%!他们说,如果让我负责一个战俘营,恐怕到战争结束时,整个战俘营不会有任何人幸免,但是……我没有违反任何国际公约和国防军战俘管理条令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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