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以擅长奔跑而著称。”
公子归生这句提醒起到好处,仿佛是他这句话的注解,一队赵氏步卒出现在楚军左右。楚王大惊,忙问:“骑兵呐,我只听到马蹄响,他们的骑兵到哪里去了?”
子荡无言可对,他目视伯州犁,后者只好勉强开口:“鼓号声显示,骑兵已经向两翼张开,以扩张搜索范围。”
说话间,跟上来的赵氏步卒逐渐放缓了速度,楚军脱出了晋军的控制范围,这让楚灵公满脸喜色:“终究是我军的移动速度快……太宰,你怎么满脸忧色,别担心,晋军在我们后面出发,一路急赶赶上我们,已经力竭了——瞧,他们的速度慢了下来。”
伯州犁被子荡的目光逼视,不得不慢慢的说:“君上见过围猎吗?我们现在遭遇的是一场围猎。”
楚国君臣对楚灵公的称呼是混乱的,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他们称呼楚灵公为“大王”,但只要当着列国诸侯的面,他们一定称呼楚王为“君上”。现在事情紧急了,楚臣的称呼立刻转换。
楚灵公没有追究称呼的转变,反正他已经习惯了。情况紧急,楚灵公只忙着反问:“什么意思?”
“君上,晋国军队每三年进行一次阅兵,以检验领主部队的合格与否。阅兵式前,最重要的是一场围猎热身,第一执政会分配领主部队划分各个片区,进行一场大的围捕,以此检阅领主部队对军事号令的熟悉程度……”
见到楚国君臣依旧一副茫然神情,伯州犁吸了口气,说:“我国的乐师师旷曾著作过兵法书,临终前他把兵法书交给赵武子出版发行,他书中说:兵法之终级奥义,就两个字:进退。
据说,赵武子对此加的注解是:所谓‘进退’两字就是结合组织学、统筹学,展示对士兵的指挥、调配能力。
武子说的话真是一针见血啊,兵法之道果然就这两个字。闻鼓而进,闻金而退。若士兵能听从号令,进退随指挥官心意,那么战争的胜负已无悬念——谁更擅长发挥自己的优势,谁更能灵巧的智慧军队,则胜利属于谁。”
晋国周围的军队仿佛在为伯州犁添加注解,伯州犁指着左右追上来的晋国军队,解释说:“刚才晋军吹响的是围猎号角,他们是把我们当作围猎目标,或者假想敌进行军力调配——晋国这次来了大约七个师,其中赵武子带了四个师,按过去的军制,这四个师大约相当于一个军多一点,但我听说新军制下,晋国一个军只有三个师,那么赵武子肯定带了一个军,以及一个师的卫队前来会盟。
同样,魏氏也来了大约相当的军队,但魏氏没资格带卫队,所以魏氏只有一个军,大约三个师的队伍——这七个师的军队,没有估算智盈的手下。做外外地领地,我猜赵武不会把智盈编入军中,或许他会让智盈单独成军。这是因为外地的军队与晋国本军号令不同,编成与训练方式也各不相同,名将都不会讲这样的军队混编,以弄混自己的指挥体系。
新军制下,晋军是以一个旅作为一个作战单位,光计算赵氏与魏氏,他们大约有七个师,也就是三十二到三十五个旅——赵武子这是通过指挥着三十几个旅,向我们展示他的指挥能力——他是在恐赫我们。”
伯州犁说的意犹未尽,子荡赶紧追问:“怎么展示?”
“围猎当中,每个部队都有自己的行动区域,当斥候将猎物驱赶而至的时候,猎物最先抵达的区域,所在部队立刻通知下一个区域的部队准备,自己则根据指挥前去围捕。每个部队的战斗区域都是固定的,当他们一边战斗一边围杀猎物,抵达自己战斗区域边缘的时候,还要尊从指挥的号令,决定继续进入下一猎区,还是就此止步,撤退回自己的集结地。
君上,战阵之上,能攻能守则为强军。一支部队只记得攻击向前,忘记自己防守的区域,则让下一层防线的部队直接面对敌军攻击。而所谓名将,就是善于发现敌军偶尔露出的缝隙,直捣敌军虚弱的地方。因此,光顾进攻不顾防守本区的军队不是强军。而能令行禁止,善进善退的军队,才是元帅的最爱。故此,晋国每次阅兵式之前进行的的围猎,就是检验元帅,以及领主对自己军队的指挥能力。
伯州犁话音刚落,一声军号响过,伯州犁评点:“这是停止的号音,尾随我们的这支军队就要停步了。”
这一刻,伯州犁仿佛回到了鄢陵之战,意气风发的再度替楚王指点方遒:“所谓‘攻如水,无孔不入;止如山,不可撼动;退如潮,难以追及’说的就是这个啊。瞧,晋军止步了,他们马上会‘闻号而退’。”
果然,号角响了,晋军开始原地踏步,紧接着,晋军整齐的向后转,调头撤离……楚灵公大喜:“晋国人这次知难而退了吧!”
楚灵公的意思是:我军人多,晋军仅凭先头部队这点人手,根本无法撼动我军阵营,所以他们不得不退却,以保存实力。
晋国人没有保存实力的概念,楚灵公话音刚落,伯州犁摇头,子荡皱眉。连旁边的蔡国公孙归生也觉得楚灵公自大的可怕……稍停,晋军军号悠长而响亮,伯州犁加上注解:“刚才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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