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懒?”
赵武这么问是有原因的,做为小领主封土的“地标”,封庭修建是有规格标准的,不同的爵位亭子都有不同的装饰——尤为重要的是,为了做为标志建筑永久存在,赵氏规定封庭都是采用水泥与石梁建造的。而这几年,因为大肆修建道路,以及领土扩张迅速,赵氏的水泥在市场上供不应求,那么,位于偏远的海外的侯晋封地,除非他们发现新的石灰矿,否则,那些拆毁了庭子的中小领主,根本无法将庭子重新复原。
果然,齐策回答:“很少有领主重新复原了‘封庭’,大多数领主偷偷拆毁了封庭之后,将建筑封庭的石料重新堆砌在自己满意的地方,而后上报说:是风雨雷电摧毁了亭子,并恳求我们拨付需要的物资,重新修建封庭。”
赵武拍着大腿,乐呵呵的说:“按照封建法则,有封庭的人有封土,既然风雨雷电摧毁了他们的封庭,这说明上天不承认他们的封土——策,你去盘点‘封庭’,凡是封庭完好的人,可以继续拥有封土,否则的话……”
赵武顿了顿,说出了封建社会最严重的两个词:“削封。”
赵武这两个词说出来,齐策与阳党均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齐策还算沉稳,阳党马上问:“如果这样,如果真是风雨损毁封庭的呢……好吧,如果不是风雨损毁,是我家族敌对的人损毁了封庭,又该怎么办?”
赵武微笑的反问:“法律必须充满钢性,这是我赵氏一向提倡的。如果遇到你说的那种情况,那么按照我赵氏一向的习惯,你说该怎么办?”
齐策稍有顾虑:“此刻大战在即,主上整顿此处的封地,万一引发动荡,导致军心不稳……”
“哼,强敌来临的时候,彼此观望,心里都期盼着对方失败,以便自己偷偷挪动封庭——这种情况不能继续下去,传令,大军向棘蒲前进,命令侯晋带中小领主,前来军前履行军赋义务。”
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赵武收起了一路上的悠闲态度,他发出一连串命令,赵氏卫队也开始紧张起来,在赵武的命令下,他们在行军时都披上了铠甲,斥候派出二十里远,整个军队像一条愤怒的蛇,竖起了浑身的鳞片,蛇信不断吞吐,向前游动起来。
中午时分,距离棘蒲约十五里,卫队前锋遇到了侯晋派出来的信使,这位信使神态焦灼,他一见赵武,劈头汇报:“主上,赵获败了!”
“不可能!”
赵武与齐策同时异口同声的说:“绝无可能。”
急喘了几口气,赵武摇着头,难以置信的说:“赵获虽然带领的不是我赵氏领主武装,但终究属于赵氏旁支。他赵获被我发配到中山国多年,已经完全熟悉了我赵氏的作战方式,而且他来之前还去了一趟邯郸城,进行了全面换装。
虽然我给他的武器与铠甲不是最好的,但我听说代国还处在石器时代末期,青铜器时代早期。一群武装到牙齿的人,竟然被一群挥舞着棍棒与石块的部民打败了,这绝无可能。”
旁边的阳党插话说:“怎么不可能,看来我们低估了代人,不过,细想一下,赤狄曾数次攻到周天王的王都之下,列国前来勤王的军队他们打败了不少,他们甚至逼迫周天王不得不迁都躲避,所以……”
赵武摇着头,他目光四处打量着:“虽然,冷兵器时代的武器差距并不是十分明显,但我晋国立国以来,打异族人从来没有失败过,我们天生擅长与异族人作战……赵获率领的终究是晋国的武士,他们作战经验丰富,怎么可能被代人打败了呢?”
齐策马上想到了这一情况带来的局势变化:“这就是说,目前在这片土地上,唯一成建制存在的军队,就是我们了……赵获是怎么败的?”
侯晋派来的传令兵茫然的瞪大眼睛:“我不清楚,三天前有一伙溃兵窜到我们领主的府邸,要求我主尽快进行救援,我主接到消息后,立刻进行了全体动员,我当时就被派出来通知元帅,后续情况全不知晓。”
阳党插话:“赵获是真败还是假败?如果是真败了,究竟是怎么败的——当然,这些情况现在都不重要,齐策说得对,如今这片土地上唯一的军队就是我们,请主上迅速做出决断。”
赵武一挥手:“阳党,你带先驱军攻击前进,目标棘蒲。”
稍停,赵武转向卫敏:“你带左矩尾随阳党,我的左翼交给你了。”
卫敏挺起胸膛回答:“我主放心,有我在,左翼稳如泰山。”
赵武转向林虎:“你带一个卒去黄河边,点燃烽火,召唤江上的船队进行集结,而后沿河运动,保护我的右翼——记住,无论任何情况,你无须前来救援,因为如果我们战败了,你一个卒的士兵,来了也是白给,反而丢了我们的退路。切记:守住河上的船只,就是守住我们的退路。”
林虎领命而去,齐策举了举腰中的宝剑:“我当为主上当先开路。”
阳党鞠躬:“先驱先行,请主上允许我动身。”
赵武一挥手,阳党转身大叫:“第一旅,随我动身,披甲持戈,全副武装,攻击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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