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也是我老婆的荣幸。领导都不以同宗、同事避讳我的妻子,我何必独独去避开呢?只要能达到我的目的,不必顾忌那么多了!”
于是,庆封带领妻妾财帑,搬到卢蒲嫳的家里,共在一处,饮酒欢谑,两家妻妾,彼此相通,从此关系更加密切……
齐国发生这段政治动荡时,晏婴刚刚进入鲁国。
本来,前往晋国的路有两条:一条是通过乌馀的领地抵达赵氏位于黄河南岸的领地,然后或者南下卫国,从卫国渡过黄河,或者直接从赵氏领地过河,进入赵氏的甲氏地区,然后就是通渠大道直通晋国都城新田。
但晏婴是身负外交使命出访的,为此他不惜多绕一点远路,先进入鲁国,与鲁国的君臣沟通一番,安抚鲁国警惕的心理,然后前往卫国,与卫国国君做出沟通,而后前往许国,再转向赵氏的领地。
才进入鲁国国境不久,听到国内政治动荡,晏婴默然许久,叹息说:“完了,田氏的崛起不可遏制了,原先田氏上头有崔杼与庆丰,现在崔氏灭亡,庆氏又犯下如此罪恶,而田氏广收人心,在这种情况下,庆氏想不灭亡,都很难啊。”
晏婴心情沉重的进入牟(今莱芜附近),这个地方离长勺不远。百余年前,这里是齐鲁交战的战场,原本齐国经过连番的苦战,已经将这片地方纳入自己的管辖范围半个世纪了,但现在,它重新回到了鲁国的怀抱。
这片土地也是鲁国进行改革的试点,因为“三分公室”之后,鲁国国君的影响力急剧下降,所以鲁国在战后犒赏战利品,这片土地被分在三桓名下,直属叔孙豹所有。
当时的鲁国,按现在的话说是“一国两制”,直属贵族的土地是封建制;直属国君的土地是“郡县奴隶制”——也简称“郡县制”。老百姓到了贵族的名下,可以采用租庸制,租种贵族的土地,但到了国君名下,则是需要无私奉献,成为所有权益都被国君“代表”的农奴。
因为这里的封建体制,所以牟城虽然重归鲁国,当地百姓的待遇反而比原先身在齐国要高,因此,所属国度的变迁在当地并没有引起大的社会动荡,反因叔孙豹的竭力模仿晋国,让百姓感觉到,生活稍稍有了一点点快乐。
晏婴进城的时候,叔孙豹所属的几名武士也正在入城,见了地位比自己高的贵族,这几名武士谦卑的让出了道路,把自己的战车驶到路边,让晏婴先行。
但晏婴却迈不动腿。
这群武士身后押解着长长的奴隶队伍,有很多奴隶是妇女,也有很多健壮的男丁。
现在是白雪飘飘的冬天了,这些奴隶却衣衫单薄,看架势,他们明显来自南方。奴隶们不习惯北方的寒冷,身上的皮肤被冻的赤红,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晏婴停下了脚步,问路边的武士:“是南方的俘虏吗?你们的执政叔孙豹大人是否回国了?”
齐国与鲁国是世仇,但因为现在同属一个阵营,所以那些武士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回答了晏婴的问讯:“上卿,敝国执政叔孙豹大人依旧在南方战斗,我们的主力并没有回国。”
旁边一名武士马上意味深长的补充一句:“上卿,我们是轮换的鲁国武士,我军主力虽然没有回国,但伯国(霸主)执政大人已经答应,让晋国的军队渡过黄河,驻扎在黄河南岸。”
刚才那位武士承认自己国家的军队没有回国,旁边的武士怕齐国不怀好意,所以赶紧提醒对方:我们国家的主力虽然没有回国,但我们是为晋国而战,晋国人可看好我们了,他们愿意协助我们防守,为此不惜把军队移向黄河南岸,你们齐国人可不要打歪主意。
晏婴咧嘴一笑:“我不久前也是从南方回国的,当时我押运着一批晋国战利品,不过,我押运的是三县之地获得的战利品,我以为南方的战斗已经逐渐平息了,没想到,晋国人居然还在战斗。”
这句话引起了鲁国武士的同感,一名鲁国武士响应说:“是呀,我们本来以为教训一下楚国,然后晋国人会像往常一样撤军,没想到这位现任元帅,跟楚国大王是一对犟牛:楚王坚持不投降,那位元帅就坚持不撤军。现在双方越打越激烈。我们这批俘虏是从沈国押运回来的,当时我们走的时候,那位元帅已经催动军队,杀向了蒋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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