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吧……这样一座小屋,怎么可能接待过三千人?”
长鱼矫用非常缓慢的动作,将他两只手扶在篱笆墙上——他这么做是在向赵武显示自己手中没有武器。
赵武是坐兵车来的——他特意换上正卿规格的广车,是因为长鱼矫过去曾是国君的嬖人,去见这样一位人物,不能丢了贵族礼节,所以他摆出的规格很正式:正式的兵车、正式的官服……以及足够的侍从。
长鱼矫的小院坐落在半山坡上,居高临下的他很远就看到一辆兵车驶过来,甚至还能看清乘车的是赵武。但长鱼矫却丝毫没有逃跑的打算,一直低着头在院中锄草,也许这一刻,他心中还想着赵氏会拉拢他,使他能东山再起,所以他连逃跑的念头都没有。
面对赵武,长鱼矫的动作很缓慢,他生怕自己的动作引起误会惹来反击,所以他很小心用双手扶着篱笆墙,而后慢慢的说:“武子怎么就知道,田氏商队的消息不是盗匪自己打听出来的?”
赵武端坐在兵车上,他右侧,武士昆低头专注地端详着手里的大弓;左侧,卫敏站在兵车旁,也把弓拿在手里,眯着眼睛盯着长鱼矫的肩膀;稍右前方,林虎手持着一杆大戟,充满敌意的望着长鱼矫;英触则紧挨着赵武坐在御戎的位置上,长剑横在膝盖上。而师偃在赵武身后——他坐在另一辆兵车上,正警惕的盯着长鱼矫,双眼一眨不眨。
赵武慢慢的摇摇头:“你这么说是因为不知道我赵氏的体制:我赵氏派出的屯垦人员都是精心挑选的,我们的屯垦计划经过了一年的推敲。商队路过的消息,连屯垦点的人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只负责接待。甲氏并行的商路有三条,而商队并不是每天都路过,寇髯怎能准确的获知这些消息呢?
况且,我的商队都是有护卫的,寇髯和我的护卫队打过几次,一群盗匪怎么可能打过我那些久经训练的斥候队,甚至可以让我整支斥候队全军覆灭,连个回来报信的人都没有?……我认为,一定有熟悉晋国军事体制的人,给寇髯出谋划策。”
长鱼矫面色不变,淡淡的回答:“这个人肯定不是我,我只是躲在乡间,以耕作糊口的一名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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